无人应答。
听筒里沙沙的,像是隔着什么布料之类的东西。
“伍毅?”小杨又喊了声,那头依旧没有回应。
看样子是被误触了。
小杨正准备放下电话,那头突然出声了。
“伍毅,你踏马就是个混蛋!混蛋!”
易拉罐噼里啪啦的声音传过来,伍毅一拳捶在自己的胸口。
“你踏马就是个混蛋、懦夫!”
他将自己的脸扇的啪啪作响。
“那晚的事不是他的错,是那些人渣的错……”
“可你为什么就是忘不了为什么……为什么——”
伍毅抱着头,蹲坐在地上,眼泪顺着生出的胡茬滑下来,他抬起手背胡乱的抹一把。
“为什么我现在只要碰到他,就会想到那些在他身上乱摸的手,为什么——”
“伍毅,你踏马就是个混蛋!”
伍毅一口将易拉罐里的酒灌进口中,拳头攥紧了,易拉罐被捏的咔咔作响,声音通过手机听筒传过来。
小杨猛一下顿住动作。
电话里是伍毅浑浑噩噩的呢喃声。
他在喝酒,喝醉了!
“为什么就是忘不了?我为什么忘不了——呜呜呜——”
伍毅的声音染了哭腔,通过听筒传到小杨耳朵里,也敲击在了他的灵魂上。
手机从掌心里滑落,掉到木地板上弹了一下,又翻了一圈,最终彻底摔落,亮起的屏幕里易拉罐的声音还在继续,伍毅还在哭。
小杨木然的转过头。
突然想到什么,慌乱的捡起手机,颤抖着手指按下了挂断键。
世界安静了!
脑子里却响起某种尖锐的嗡鸣,一阵阵,刺耳的、不间断的,小杨瘫软下来,那晚的记忆冲出来!
原来那些游移在自己身上的手,还有嘴里的那根东西,都不是梦,都是真实的。
他醒来曾经怀疑过,可自己身上没什么伤痕,身后也没有撕裂感,原来是伍毅赶到救了他,原来他目睹了那一切。
所以他才会看见自己眼神躲闪,所以他才会在接吻时猛的将自己推开……
所以、他是觉得自己脏了吧?
是这样吧!
“呕!”
胃里忽然翻涌窜起,小杨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干呕起来。
他打开水龙头,将自己从头到脚淋了个遍,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扒光,疯魔了似的一遍一遍不停的洗身上,皮都搓红了还是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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