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口袋里亮着的白光照亮他们之间的空间,像是有着隔开现实的魔力。向野的黑发似乎还没干透,垂在额角,服帖而乖顺,和主人的言行丝毫不相称。不知过了多久,向野抬起手,在俞远诧异的目光中,轻轻抚上他的侧脸。“你吃醋啊?”向野戏谑中又带着莫名的认真,“这么在意的话,为什么不干脆来问我。”俞远实在是恨透了他这种轻飘飘就将一切化解于无形的举重若轻。挥开脸上的手,他后撤了一步,和眼前人拉出距离。“我们不能只做朋友吗?”他调整了情绪,沉声问道。“不可以。”向野摇头。“要么来爱我,要么就让我一个人烂在泥里。”“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因为你正经又嘴硬。”他再次伸手贴上俞远的脸颊,拇指轻轻带过唇瓣,像抚摸一颗无比珍贵的珠宝。“明明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说,你也一样需要我。”无声暗处,那对灰蓝色的眸子熠熠闪光,仿若蛊惑——『快来救我,也来爱我。』米白色的窗帘在视野里飘荡。似乎是窗户没有关严,冷风从缝隙里灌入,带出一阵阵刺耳的声响。俞远心烦意乱地从书桌前起身,一把将窗户拉开,强劲的风猛烈袭来,把窗帘高高卷起,从他宽大的毛衣领口钻进去,蔓延出剔骨噬肉般的冷。这天气简直像是要下雪了。俞远打了个寒颤,渐渐适应了这种温度,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白色烟雾在夜幕里升腾又消散,他半个身体都靠出窗外,双目微阖,从高空俯冲而下的风,吹乱他的发梢,贴上面颊,顺着脖颈向下,像一只动作粗鲁且冰冷刺骨的手。学校洗手间里的画面仍历历在目,脸颊上还留着哪种好亲昵暧昧的触感。在这样残酷的严寒里,他放任思绪作乱,现实里,自己的手也顺着家居服下摆探进,顺着肌肉结实的腰身,滑向了曾被某人隔着裤子大胆触碰的地方。——“你对我有欲望……为什么要藏着?”恶魔般的声响,在耳蜗深处盘旋。烟雾顺着鼻息呼出,他此刻还能听见隔壁房间梁君禾不时伴着咳嗽和朱姝惠交谈的声音,但凡她们推开窗,他此刻狼狈丑陋的模样就将暴露无遗。一种禁忌又刺激的情绪,和着身体里越来越剧烈的快感,升至顶点,终于如焰火般炸裂开来。指尖夹着的烟早已燃到尽头,俞远惊醒似地松开手,仍由它掉落脚边。烟蒂坠落的声音震耳欲聋。他定定看着地上的灰烬,它们和指尖黏腻肮脏的痕迹,一同组成了一道尖锐刺耳的嘲讽。输液大厅第二天上午向野没有出现。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并着换季频发的流感,击垮了班上好几个人。“明天就考试了,一个个的又给我搞事……”老秦撑了撑鼻梁上新配的眼镜,面犯愁色。空气里似乎都透着点沉闷的病气,俞远一早上都心中发慌,早上出门的时候梁君禾咳的好像更加厉害了。不知是不是心里暗示成了真,午休之后就接到了惠姨的电话。“老太太一直不让我和你说,怕影响你上课。”电话里,朱姝惠的声音难掩疲惫和自责,“但今天实在是咳得厉害,我担心拖下去不行,就带她来了医院,检查后才知道肺部感染了,得住院。”“惠姨,您先别急,我现在过去。”挂了电话,俞远匆匆请了假,直接打车往县医院去。梁君禾的病房在住院部四楼,推开房门,惠姨起身迎了过来,“刚刚吊完一瓶水,应该是舒服了些,这会儿睡着了。”病床上的人正阖目而,眠即使盖着被子也能看出身躯单薄。俞远看得心中泛酸,不知什么时候,那个记忆里永远优雅温和的人,竟不知不觉瘦了这么多,老了这么多。朱姝惠给梁君禾掖了掖被角,“老太太从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我回去准备点饭菜带过来。”“好,您放心,我守着她。”俞远小声应道。梁君禾睡得并不安稳,惠姨才走没多久,病床上就响起一阵咳嗽声,俞远放下了手里的书,起身走过去,将咳得厉害的梁君禾扶了起来,抬手给她顺背。梁君禾缓过来,失力靠在垒高的枕头上,淡笑着摸了摸俞远的脸颊,“请假过来的?”“嗯。”俞远点头。“明天就要考试了。”梁君禾撇撇嘴,不甚满意。看出奶奶似乎想赶他回学校,俞远忙道:“您别担心,我在这儿复习,也一样能考第一。”语气里是毫无炫耀之意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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