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暂时就这些吧,麻烦了。”
“没问题,请两位稍等。”
等菜上齐的间隙,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安静。
我习惯性的掏出手机,想要打发时间,却无意间发现昨天晚上给上官澜发出的消息至今都没有回复。
澜澜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是你爸爸管的太严了,还是……
无声的叹息之后,我默默的收起手机,看着对面卸下部分“武装”的楚若琳,少了些舞台上的凌厉,多了几分沉静。
我端起茶杯,温热的茶水熨帖着掌心,驱散着冬日的寒意。
“同桌,你……”我斟酌着开口,想说她要不要先卸个妆,也想问问她为何会以这样的装扮出现在漫展。但话未出口,就被楚若琳清冷的声音截断。
“林墨。”楚若琳突兀的开口。
我惊了一下,随即应道:“什么?”
她抬起眼,目光如同淬火的钢刃,精准地刺破了我试图维持的平静表象,“你现在的样子,像一条被暴雨淋透、找不到回家路的流浪狗。”
我的心脏钝痛了一下,一直以来维持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是啊,我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很可笑吧……
楚若琳的比喻直接得近乎刻薄,没有丝毫委婉,但却是字字珠玑的贴切。
我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泛白,下意识地想反驳,想扯出一个笑容掩饰,但在楚若琳那双仿佛能洞穿一切伪装的眼睛注视下,所有的防御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垂下眼帘,盯着杯中漂浮的茶叶,喉咙里堵得发慌。
楚若琳没有移开视线,她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清醒:“昨天礼堂后台,上官澜不对劲。她看你的眼神,像在看……最后一眼。”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向楚若琳。
这丫头怎么会知道?她看到了什么?
楚若琳迎着我震惊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反而更加锐利:“系扣子的时候,她的手在抖。不是紧张,是害怕。害怕什么?害怕失去?还是害怕……被你知道什么?”
我明明在听,却感觉魂不守舍,楚若琳说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针,精准地扎在我试图逃避的痛点上。
我想起后台澜澜指尖的冰凉和颤抖,想起她眼中那层厚重的、无法触及的薄雾……原来,连楚若琳这个旁观者都看得如此分明!
“还有你,”楚若琳的目光直刺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像是担忧,又像是某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东西,“像个瞎子。只看到她哭,只想着去擦眼泪,却看不到那眼泪底下藏着的海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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