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叹了口气,从衣橱里抱出另一床被子盖在夏阳的身上,用从外衣的口袋里摸出帕子轻柔的给他擦拭额上的汗水。
离得近了,酒的味道更浓了,夏爷爷小声道:“臭小子,这是喝了多少。”老人收起帕子准备离开,手上传来冰冷的触感,夏阳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小声道:“别走。”
夏爷爷只当他白日里见到别人父母双全,阖家幸福,想到伤心事,所以借酒浇愁,便关了灯爬上床和孙儿一起睡。
他一上来,夏阳就贴了过来,用四肢紧紧锁着他。
夏爷爷摸着他的头发道:“没事,睡吧,阿爷在这陪着你。”
夏阳安静了下来,脸颊贪恋的在老人手上蹭了蹭,抱紧了他的胳膊,口中喃喃的重复着徐既明的名字。
夏爷爷笑道:“既明可不会出现在这里,他有其他事要做。”
夏阳在黑暗中睁着迷茫的双眼,良久才轻声道:“对,你交了女朋友,你要陪着她。”
夏爷爷笑道:“是呀,阳阳准备什么时候交个女朋友?”
夏阳放开了爷爷的手,重新蜷缩成一团。
爷爷抚摸着夏阳的头发,柔声道:“我知道你是又想起你父母的事情,不过那都过去了,过去的事情再念着也是没用的,人总要往前看。等你娶了妻,有了孩子,一个家就完整了。那时候爷爷也就安心了。”
夏阳将头埋进被子里,就在夏爷爷以为他睡着的时候,夏阳的声音朦朦胧胧的从被子里飘出来:“……你怎么能结婚呢。”
夏爷爷转发身好笑的看着黑暗中蜷成一团的孙子,笑问:“那为什么不能结婚呢?”
“我那么喜欢你。”夏阳低声道,“你怎么能结婚呢。”
四五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夏阳就被闹钟吵醒了,他从床上弹起来,揉了揉眼睛,拿了几件干净的衣服准备去洗个澡,自己喝酒这件事还是不要让爷爷知道了。
他推开玻璃门,又打开窗子,才折回去准备冲个澡,毁灭证据。
刚出了卧室,一踏进客厅夏阳就被呛得直拧眉。
夏阳面色僵了僵,看向坐在客厅沙发上的爷爷,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小山高的烟蒂,四周飘散着呛人的烟味。
夏阳干巴巴道:“阿爷,今天起这么早?”
夏爷爷将手里的烟摁灭了,良久才笑道:“年纪大了,睡不着,起来坐坐。”
夏阳将衣服放在沙发上,推开了窗户,道:“大清早抽这么多烟。”
夏爷爷笑道:“……太闷了,总得找点事做。”
夏阳将烟盒收起来,又将烟蒂处理了,闻言看了爷爷一眼,夏爷爷道:“难的起这么早,咱爷孙俩出去转一圈吧,早餐在外面的小摊上吃。”
夏阳原本还担心自己喝酒的事被爷爷知道,逮住他问缘由,可是一路走来,夏爷爷并没有任何异常,吃完早饭,又转了一圈便回家看戏曲去了,夏阳松了一口气。
·
临近中午的时候,夏阳家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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