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羡问:“您在等谁?”
老奶奶说:“是我那个不听话,之前老喜欢打架的孙子。我生了三个儿子,今天说要来的,是那个没用的大儿子生的孩子。不过大儿子虽然没用,大孙子倒是给孝顺的。可是说好的十点钟,现在都过了十多分钟了,还没出现。”
封羡觉得,虽然老人家这么说,但口中说的孙子是老人家最关心的那一个。
她说:“可能一会儿就会来的。”
这时候,门口出现了一个她熟悉的身影,一个高大的男人,一身黑衣,手里还拿着一个保温壶。
老奶奶看见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泛起:“唉哟,我孙子来了。”
男人在门卫处登记后才走进来,径自走到老人家面前,亲昵道:“奶奶。”
老人家笑着,却嗔怪道:“不是说十点吗?怎么迟到了这么多分钟?”
男人把手里的保温壶提起来,说:“给你送汤来了,亲自煮的,花了点时间。”
听到这,老人家笑容更加灿烂了。
封羡却惊讶道:“江至洵。”
江至洵抬头,看见了封羡,其实他在门口就已经看见了她了。
老人家也有几分诧异,“怎么,你们两个认识?”
封羡说:“我们是一个学校,同一个级的。”
老人家笑道:“这么巧啊,这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啊!”老人家话里有话,看着两人,自己心里图了个高兴。
老人家问封羡:“你今年几岁?”
封羡感到莫名其妙,怎么突然间跳跃到问名字上了?“还有几天就十七了。”
老人家没想到,“哎呀,这么小。我孙子都十八了。”
为什么要比较他们两个的年龄啊?
江至洵似乎已经看透了奶奶,忙说:“奶奶,先喝汤吧。”
老人家笑道:“好好好,去我屋里喝,我要让她们看看我孙子来了。”然后又叫上封羡:“你也一起来吧。”
老人家起身,江至洵拿起装毛球的塑料箱,进去奶奶的屋子里,同一间房的,还有另一张床,此时另一张床正有四个人在打扑克,玩得不亦乐乎。
三人一进去,老奶奶就说:“诶诶诶,我孙子来了。”
这话一落,打牌的四个人纷纷把牌一放,头一转看过来,其中一个人说:“又是那个俊孙子吗?”看到是,还花痴地笑了笑:“真俊啊,要是我老公有这脸,他的死后我就跟他一起下去了。”
老人家立刻说:“说什么呢!这是我孙子!”
对方说:“是是是,这是你孙子。”
几人一转眼又看到封羡,又夸赞道:“这是哪来的小姑娘?皮肤白的很啊,比你都白。”仔细一看,江至洵的奶奶已经是几个老人里面最白的的了,但封羡比奶奶都白,可不让人羡慕?又说“嗯,长得也很俊。”
炫耀到此为止,老人家说:“好了好了,你们继续玩牌吧。”
那四个人的其中一个发出邀请:“小伙子,一起玩牌啊。”
奶奶玩笑道:“别过去,那可是一个盘丝洞!”
江至洵把奶奶扶到床上,塑料箱子放到一边的桌上,然后从床位拉出一张桌子,把保温壶放上去,并将其扭开,顿时,汤的香气四散。
江至洵说:“您最喜欢喝的排骨汤。”
奶奶说:“还是你最懂我。”又看封羡:“来,你坐过来。”
封羡有些拘束地坐到老人家旁边,但见老人家把壶里的汤倒一些在盖子上,然后单手拿给她,说:“尝尝。”
封羡忙道:“不行不行,这是给你喝的。”
老人家说:“客气啥,壶里还有大把的呢。”江至洵也说可以喝。
封羡双手接过来,说了句谢谢。她饮进嘴里,一股排骨的香味在嘴里飘荡,回味无穷。
老人家问:“怎么样?好不好喝?”
封羡由衷地给予肯定:“好喝。”
江至洵一直在看封羡,看她的手,看她的脸,在他的脑海里,与一个人的影子重叠。
奶奶推了推他,“人家说你汤好喝呢。”
他反应过来,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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