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来到一家大排档,江至洵帮她找了个位置坐下,问她想吃什么后就去点菜,在这种地方是很少人会吃炒面、炒粉的,大多数人都是吃各种串,喝啤酒,唯独封羡点了一个炒粉,还配上一瓶可乐。
江至洵以前时常和周济、裴孟西、盛介南来这家大排档,自然和这个老板相熟,老板看他点了炒粉也是纳闷了,“不要串和啤酒了?”
江至洵拿出身上的现金给老板,说:“要几串羊肉和鸡肉的,啤酒不要了,要瓶可乐。”
老板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你这是要‘金盆洗手’,戒酒?”
江至洵没有回话,而是转身在饮料柜那里拿了一瓶可乐给封羡,等他回到座位那坐下,老板看见他旁边有个清纯的小白花,这才明白是为什么,然后转身欣慰一笑。
江至洵把饮料给封羡,“你等一下,炒粉很快就会来。”
封羡接过可乐,说:“你不喝东西吗?”
江至洵反问:“喝什么?”
“啤酒。”封羡道。
江至洵狐疑,“你喝这个做什么。”
大排档的门牌上写着:大烤串,门牌的旁边就是一盏灯,在灯光的照射下,封羡的眼睛里产生了几个星点,双眼亮亮的,这一刻,江至洵透过了她的眼镜,再一次看见了她真正的全貌,清纯与刚毅并存。
封羡说:“我想尝尝,可乐我不想喝了。”她放下可乐,因为她看见旁边的好几桌人都在喝啤酒,每喝完一口,她从那些人的脸上看到爽感和满足,所以她想尝尝。
结合他几个小时前给她打的电话里,他听到的哭声,江至洵就知道,她有点想买醉的意思。以她的性子,如果她产生了这个想法那就很难被扼杀。
江至洵说:“行,但只能喝几口。”
这时,老板拿着炒粉走过来,笑着说:“炒粉到了,肉串还差点时间。”
江至洵把可乐还给老板,说:“换瓶啤酒,钱一会儿再给。”
这给老板整懵了,不是你刚才说不要啤酒的吗?怎么现在又要换成啤酒了?老板愣了一秒,接过可乐,立马换成了绿色瓶装的啤酒送过来。
江至洵用牙齿把啤酒打开,然后把酒倒进桌上原本就摆着的杯子里,用啤酒洗了一遍杯子后,才重新倒一杯推给她。
封羡刚想拿起来喝,就被江至洵拿过,说:“先吃点炒粉垫垫肚子。”
封羡听话照做,吃了好几口炒粉,但这对于江至洵来说是不够的,“多吃几口,起码得吃一半。”他一是怕浪费,而是他怕她半夜或者明天起来肚子疼。
老板在炒这盘米粉的时候放了不少油,导致她吃了大半碗之后,嘴唇沾满了油。当他抬起头,饱满的嘴唇在光线的加持下,变得秀色可餐。
封羡拿起桌上倒好的半杯酒,将它放置嘴边,一饮而尽。然而她却体会不到旁边几桌人那种爽感,而是“三杯两盏淡酒”,她感受不到一点消愁之意。她这时候好想站起来说,这酒是兑了水吗?
江至洵看着她的神情,脸上全写着不满足,所以他立刻把酒拿到手里。
封羡看向剩下大半瓶酒,说:“我想再喝点。”
江至洵把酒瓶捏紧了,“这么一点就够了。我点了肉串,很快送过来,一会儿再给你要一瓶可乐。”
封羡却重复道:“我想喝酒!”
江至洵觉得,她和平常不一样了。平常的封羡乖巧、听话,不会喝酒、吸烟,更不会重复地问一些不好的习性。可是,她又好像是她,因为他们初次相遇的那个晚上,不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女孩帮自己解决了麻烦吗?
封羡又说:“人生那么长,总有想买醉的时候。我爸以前很爱喝酒,我就劝他不要老喝酒,我以为我劝他有用了,但其实他自己私底下总在喝。开始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在我喝下肚的时候,我才发现酒精是人一生最不能缺少的一样东西,当你不想记得一件事的时候,它就可以帮你忘。这不是很好吗?”
江至洵怅惘了一下,说:“我是怕你喝死过去。”
封羡说:“不是还有你在吗?你不喝我喝,这样就没事了。”
江至洵被气笑,这是什么鬼逻辑?合着他是来帮她做她喝醉后的善后的。
说着,老板把烤好的串拿过来,封羡说:“老板,要两瓶酒,烈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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