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义妁的脚步声,杨怀三紧张了起来,按照昨晚冥思苦想的计划,他立马装作很痛苦的表情,嘴里哎哟哎哟地叫着。义妁见杨怀三那副疼痛的模样,忍不住关切地问道:“大叔,您怎么啦?”
“义妁啊,快帮大叔看看吧,大叔的肩膀痛了一个晚上了!”杨怀三夸张地叫唤道:“痛死我了,好痛呀,义妁我莫不是得了漏肩风了?快给大叔看看吧。”
杨怀三在医馆混了二十年,好歹知道一些医理,如果伪装内脏病一定会从面相和脉相看出来,如果是外伤病,尤其是漏肩风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骨头病,只要他一口咬定就是漏肩风,再高明的医生也不能说他没有病,除非自己露陷,不打自招。
义妁想也没想就为杨怀三把脉,脉相正常,并没有可能引起肩膀痛的真心痛发作的迹象。
杨怀三看着义妁那专注的模样有些心虚。
“大叔,昨晚你是否受了风寒?”
逐出师门(12)
杨怀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大叔盖的褥子厚着呢!”
“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义妁站起来,转过身去。
杨怀三见义妁欲言又止,吓了一跳,心想,难道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偷偷地看了一眼义妁,问道:“什么可能?”
“是由于大叔长期虚劳损伤所致。”义妁的话音刚落,杨怀三也松了一口气,赶紧附和道:“姑娘说得对,大叔十年如一日埋头整理账簿,不得漏肩风才怪呢。”
义妁笑道:“真是辛苦您了!”
杨怀三见义妁已经上当,顺水推舟道:“你还楞在那做什么,赶紧想办法给我治疗啊。”
说着有假装惨叫了两声“痛啊,痛啊,痛死我了”。
义妁犯难了,现在可行的治疗方法除了按摩就是针灸,可男女授受不亲,她一个姑娘怎么可以违背礼法给一个男人按摩呢?但如果针灸更不行了!师父明确规定,在没有取得大夫资格之前,不经师父的允许是绝对不可以私自为病患施针的。
“这……小女……”义妁迟疑着,情急之下说道:“我去请师父来!”
“站住!”杨怀三叫住了她,“你难道不知道师父已经出远门了吗?要明日才回来。”
“那……让蔡师兄……”
杨怀三打断义妁的话,故作生气道:“你想害死大叔啊,怎么狠心把病怏怏的我交给一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呢?”
“可是,小女没有其他法子了。”
“你的医术有目共睹,难道你就不能替大叔施上几针?”
“不可以,不可以的,师父不允许这么做。”
“你这狠心的丫头,口口声声说要成为心医,面对一个苦苦哀求的病患你竟然为了自己不受到惩罚而无动于衷,太自私了,太让我失望了!”
“大叔,请不要这么说。小女实在……”义妁满脸愧疚。
“大叔平日里对你不薄,你却恩将仇报,大叔痛得快要死了,你还在那里犹豫。你说,这是一个大夫所应该做的吗?”
义妁无话可说了,她在挣扎,到底做还是不做?给大叔施针违背师父的规定,不给大叔施针,违背自己的良心。这将如何抉择呢?义妁心如乱麻。哪里想到这是杨怀三设下的圈套呢。
杨怀三见激将不成,又转而换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哀求道:“义妁,求求你了,你就给大叔施几针吧!大叔给你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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