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简单的方法相信的人并不多,义妁每次都要费很大的口舌,才使得那些病患将信将疑,正所谓“道日用而不知”,大夫可以医病,却不可以医命。只要义妁做了,至于结果怎样,她也不在乎了。
“义妁啊,你在做什么啊?”
杨怀三也醒了过来,打了一个哈欠,口齿不清地问。
“小女在敲胆经。”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敲胆经啊。”杨怀三也知道敲打胆经的好处,自从义妁告诉他后,他抱着怀疑的态度实施了半年,原本肥胖的大腿和臀部瘦了一圈,走起路来轻便多了。
可现在杨怀三心灰意冷,哪有心思敲胆经呢?命都快没了。杨怀三提醒义妁道:“你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小女知道,如果郑公子拿不出证据,我们有可能被砍头。”义妁一边敲打,一边回答,性命攸关的事情她却如此轻描淡写。
杨怀三吃了一惊,“难道你不怕死吗?”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怕又如何?”
“可是大叔怕,大叔虽然是个男人,可这几天我快把一生的眼泪都流光了。你看我的眼泪又出来了。”杨怀三抹了一下眼睛,眼圈红红的。
义妁也流泪,只不过留在心里罢了。她无奈地笑了一下,“小女也有些遗憾。”
“喔?什么遗憾?看大叔能不能帮你?”
“小女至今仍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一丝悲哀掠过义妁白皙秀美的脸庞。
杨怀三安慰道:“或许不知道比知道更好呢。”
义妁苦笑了一下,并不作答。
“其实大叔知道你心里很难过,只是你为了不让大叔感到难过,所以你故意表现得很轻松,是不是?”
砒霜(11)
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把义妁藏在心底的悲伤全部调动了起来,鼻子一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义妁赶紧扭过头去,揉了一下眼睛。
“如果你想哭就哭吧,也许这是我们生命历程中最后一次哭泣了。哭过之后,上刑场的时候,我们不要哭,好不好?”
说这句话的时候,杨怀三已经泪流满面。
“大叔,求你不要再说了。”
义妁终于克制不住的情感,抽泣起来。
杨怀三心里叹道:“可怜的孩子,如花似玉的生命。老天为什么不长眼睛啊。”
午时三刻,郑成议承诺的时辰已过,杨怀三和义妁被冷酷无情的官兵押送到了法场。照理,女子死刑并不公开,多是三尺白绫,可扶风县令认为义妁的罪行重大,恶意下毒,而且还是一个大夫,罪上加罪。所以决定和杨怀三一样砍头示众,以警诫扶风那些居心叵测、惟利是图的大夫。扶风县令很是得意,以为自己替扶风的父老乡亲干了一件大好事。
这最黑暗的一天,可天上的太阳却很灿烂。
扶风的老百姓从四面八方涌来,拥挤在法场的四周,法场附近那条并怎么宽阔的街衢,从这头到那头,凡是能望见断头台的地方都挤满了看客。无论尊贵与卑贱,摩肩接踵,你推我搡,企图抢占绝佳的位置,最近距离的一睹扶风第一名医义妁留给世人最后的容颜。
杨怀三和义妁都穿着囚服,项戴枷锁,脚上铐着脚镣,一步步向断头台走去。杨怀三已经不再抱有任何希望,目光呆滞,神情萎靡。而义妁,却面无惧色,微笑的眼睛里有一种忧虑的风情。
杨怀三悲戚地说:“义妁,黄泉路上有你作伴,大叔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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