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太子控诉:“我的珩儿何时招你惹你了?你要如此对他!”
“咳咳咳…咳咳咳…”说着,老皇帝愈发激动起来,喉间一热,吐出一大口血来。
万念俱灰,不过如此。
太子揪起老皇帝的衣领:“呵呵,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一脸愤恨地指着楚辞:“这窝囊废哪里比我强了?”
“而我只不过是违抗了你几次,你就想着要易储,还杀了我,以绝后患。”
说着他眼泪竟不争气地掉了下来,问出了那句憋闷已久的话:“父皇,在你心里,我究竟算什么?”
老皇帝悲痛到极致,反而哭不出来了,吊一口气,愤怒地看向太子:“孤的儿子?你也配!”
这些话落到了太子的心里。
太子双眼通红,面容有些扭曲地冷笑着:“是吗?那既然父皇如此重视祁珩,为何明知道出了京都九死一生,却还要利用他去引出靖王?
依我看,我们几个都是你手中的棋子罢了,你最爱的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老皇帝却笑了:“太子,你错了,你怎就知孤没有准备后手?”
“不怕告诉你,若是靖王不答应,孤是打算让七皇子代替珩儿去的。”
见太子的脸色愈发难看,老皇帝还不忘补了一句,故意激怒对方:“在孤的心中,只有珩儿一个儿子,至于你,连条狗都不如。”
这些话犹如一道道钟鼓声立于耳边,疯疯狂地刺激着太子的耳膜。
他的情绪终于失,一只手用力扣住了老皇帝的脖颈。
这个老东西,他不配做他的父亲!
手上的青筋凸起,眼看着老皇帝翻了白眼,就要一命呜呼,太子这才仓皇的松开了手。
“来人啊,快来人,将这老东西给我救回来!”
恍惚中,周围似乎有踢踢踏踏的跑步声。
明明只过了一刻钟的功夫,老皇帝像是却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见太子小的时候也是十分乖巧听话。他是一个父亲,虽然脾气古怪了些,却也不会忘记儿子的生辰,也会如寻常父亲那般,将小小的人儿高高举起。
“骑大马,骑大马…”孩童天真的笑声渐渐远去…
老皇帝在梦中落了泪,究竟是何时,这些都变了?
几根针落下。
老皇帝又活了过来,只不过口眼歪斜,身子也不能动了,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一脸期待地看向太子,好像是要同他说些什么。
太子很不耐烦,勉强弯着身子,听了半晌才好不容易才听清了那句:“睿儿,睿儿,骑大马,骑大马…”
睿儿是他的小名。
太子眼里是说不上来的复杂,老东西怎么会?不可能,绝无可能。
“够了!你给我住口!住口!”太子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吓得宫里的下人纷纷跪了地。
“皇上息怒。”
太子匆忙背过身,转过头时,已泪流满面。
狗皇帝,现在来给他装什么父子情深?
可恶啊!可恶!
片刻后,太子才笑着转身,老东西不过是痴呆罢了,说出来的话都是无心的。
太子让人拿来了轮椅,亲自推着老皇帝,语调温柔:“父皇,儿臣陪您去看戏,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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