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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禅院甚尔（第1页）

小丈榴在新的咒术师培训室内的生活并不比以前轻松，以前他作为躯俱留队的预备役，六人一个寝室，现在被家族当做咒术师培养，是一个人一个寝室，但是生活更加紧张了起来。

虽然现在的生活环境宽敞了许多，但依旧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逼仄感。小丈榴作为插班生，对于咒术方面的知识需要恶补，对咒力操控方面也要从头开始学。

最不爽的是以禅院为首的那些孩童的冷嘲热讽，禅院万总是跟个学童聚集在一起，有意无意地言语刺激一下小丈榴，小丈榴每次想要装作不在意，但是负面情绪会以咒力的释放形式展现出来，最直观的感受就是玉犬的召唤。

导致他和他的玉犬成为了咒术师学童们的观赏对象，甚至家族内有些成年人咒术师也会因为十种影法术的再次现世，抱着好奇心特意前来观摩一下小丈榴。

这一切，让小丈榴压力倍增。

黑白玉犬一直都处于全天召唤的状态，咒力持续全天候输出让小丈榴倍感疲惫，尤其是黑白玉犬似乎与小丈榴心意相通，对周围下意识地保持警惕状态，也加速耗费小丈榴的心神。

短短几天，小丈榴还没有学会式神的收放自如，自己反而因为咒力的全天候持续外泄而过度消耗精力，变得虚弱且疲惫。

小丈榴的黑眼圈越来越深，面色也越来越憔悴。这样下去，身体根本吃不消，就当小丈榴在走廊上跌跌撞撞地徘徊时，身子快要摔倒的那一刹那，直接落入到了前方一个人的怀里。

前方有人？！奇怪，玉犬并没有给我报警，按理说我现在的咒力感知应该能察觉到前方有人才对？

小丈榴不解，连忙打起精神，定了定心神，向后挺直腰板，面前挺立的是一个像黑豹一样的精壮的少年。他全身肌肉激凸，即便是隔着衣衫，也能看得出他的健硕，更别提他那双棱角分明的面容和犀利的目光。

这位大哥哥是谁？！为何给人如此强大的压迫感！

小丈榴见到来人身影的瞬间，全身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黑白玉犬也在身后做出了迎战的准备，明明对方没有做出攻击的动作，但仿佛自己是被猎人盯紧了一般，肾囊开始不由自主地收缩起来。

跟家主禅院直毘人不一样的压迫感。

如果说家主禅院直毘人是座大山，其他家族长者是逊于家主的小山丘，那么眼前的这名少年更像是一只名副其实的野兽。

“你就是十种影法术的持有者孩童吗？”对方用低沉雄厚的嗓音开口道，果然也是慕名自己十种影法术的术式而来的咒术师。

咒……术师？！不对！小丈榴现在已经学会最基本的人体咒力感知能力了，虽说要花些时间击中注意力，但是好歹目前接触过的每个人体内的咒力波动，他还是能些许感知到的。

但是眼前的精壮少年体力，似乎根本没有咒力波动！一丝一毫的咒力迹象都没有。

“别费劲找了，我是天生的零咒力体质。”精壮少年似乎意识到了小丈榴脑海中的困惑。

小丈榴望向那名少年，对方的眼神透露出捉摸不透的玩味感。

“他们没有告诉过你吗？不过也是，对于家族里的某些人来说，我并没有那么重要。”面前的少年慵懒地扭了扭脖子，发出咔滋作响的声音。“我叫做禅院甚尔，按辈分算，你应该算是我的远房表侄子。不过禅院家无论是远亲还是近亲，统一姓禅院，还真是麻烦。”

天与咒缚的体质——禅院甚尔！他就是禅院甚尔。

小丈榴猛然一惊，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对方。还是躯俱留队的预备役时，他就被教导要记清家族内所有尊贵咒术师和长者的名字和详细情报，以便于日后服侍他们。期间，讲师特意讲解了天与咒缚这一稀有体质，咒术师天生具备某种束缚，其中就是有以牺牲掉咒术师的天赋来换取自身肉体强度的案例。

天与咒缚的案例在咒术界并不罕见，但是以咒术能力见长的咒术界，没有咒术无法使用咒力就是在咒术界的底层，况且无法使用咒力或是把自身咒力降低到普通人标准，即便是增强了肉体强度又如何还是没有对诅咒的抗性。

咒术师可是不可避免地要与诅咒开战的职业，没有祓除咒灵的手段，等同于废人一个。

禅院家子孙众多，每一代族人总有那么几个人具备天与咒缚，但这并不算是吉兆。在信奉“非术师者非人”的禅院家族内，就等于废人一个，进入躯俱留队，作为保护咒术师的非术师武人是唯一能够证明自己价值的途径。

然而近年来，出了一个怪人。那就是禅院甚尔，不同于普通的天与咒缚体质，其他的天与咒缚体质是自身咒力天生是普通人的程度，但是禅院甚尔是零咒力，字面意义上的零咒力，堪称废人中的废人，垃圾中的垃圾。

然而，这名废人中的废人却做出了惊世骇俗之举。

在甚尔6岁时，同龄的几名孩童开玩笑把甚尔哄骗到关押咒灵的地下仓库内部，本来是想戏耍一下那名因为天与咒缚而零咒力的甚尔。

没想到的是，甚尔因为自身的完全零咒力获得了超强的五感，能用肉眼捕捉到咒灵的存在，而且也能仅凭肉体的强健来抵抗诅咒的侵蚀。

当年5岁的甚尔，使用随身携带的低级咒灵，击杀了当时地下仓库内关押的准2级咒灵们。

小丈榴瞥了一眼对面少年右嘴角的疤痕，没错，那就是禅院甚尔的标志性疤痕。那道小小的疤痕应该就是当时留下来的。

据说当时五岁的他从地下仓库内出来，浑身浴血，却不顾大人阻拦，硬生生徒手打碎了戏弄他的那几名咒术师学童的脑袋，幸存下来的人也是残废一辈子，由于是没有咒力的攻击，用反转术式也无法治愈。

当时的家族长者们意识到了禅院甚尔不同于其他的天与咒缚体质，由于击杀了同届的咒术师学童，事件影响过于恶劣，于是不是以禅院家的家规对其进行处置，也不是以咒术界的方式对其进行处置，而是交给了世俗界。

世俗界根据少年保护法，将年仅五岁，破坏力却远超十五岁的禅院甚尔送往了少管所。

后来，禅院甚尔从少管所回来，其父母已经向家主自杀谢罪。甚尔依旧是禅院家的人，但是无论是家族内部还是咒术界还是世俗界都留下了污点。

禅院甚尔被咒术界给予了新的称呼——天与暴君。

“喂，傻了吗？你从刚才瞥到我嘴角上的疤痕开始就一直在愣神，看来是想起来我是谁了？怎么，作为十种影法术的你，怕我了吗？”甚尔敏锐地捕捉到了丈榴表情上的细微变化。

“没，没有。”丈榴搞不懂对方的态度，自己要不要赶紧转身就跑，这个人为啥会出现在这里？

“放轻松，我跟其他人差不多，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来看你一眼而已。毕竟是十种影法术已经失传了好些年头了，甚至还有流言，十种影法术的术式血脉已经从禅院家流失出去了。没想到最后还是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了你这种旁系血脉身上。”甚尔别有兴致地挠了挠脖子，“小伙子，你知道吗？十种影法术这种祖传的招牌术式只有出现在嫡系血脉上才有意义，历史上只要具备十种影法术术式的旁系血脉的术师在还未成年前都死于非命哦！”

“你，你别危言耸听！”小丈榴试图镇定心神，但是身后的黑白玉犬开始不安地龇牙叫唤起来，算是暴露了他此刻心情的变化。

“哈哈哈~果真还是个小朋友。你太容易激动了，死于非命的是前代的十影术术师，你害怕什么？你自己的路还要自己去走才对。”甚尔哈哈大笑，很奇怪，明明跟禅院万在一起时那种剑拔弩张的挑衅氛围，在禅院甚尔这里却完全感受不到。

对方根本不是想要挑衅我，他身上传来的威压感并不是针对我个人？！小丈榴似乎能够分清这种微妙的差别。

“还有，小朋友，你身上的咒力太过于躁动了。”甚尔语气温和了许多，眼神又落到了小丈榴身上，“你身上咒力的释放过于频繁，一直处于过量释放的状态，这样子很耗费你的精神力。你大可不必这么神经紧绷。咒术师之间用言语互相挑衅戏谑彼此，是互相打招呼的方式，这一点在普通人社会也普遍存在，从一来一回的言语角逐中分出个地位高低，这就是人类这种生物的劣根性。你若是一直生闷气，也只是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过量消耗掉自身的咒力而已。对方用言语刺激你，你也用言语回击过去就是了。”

甚尔最后几句话看似无心，却似乎是想要帮助小丈榴目前的困境。

小丈榴刚想要说什么，身后却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禅院甚尔！”

来人语气小丈榴十分熟悉，正是自己以前的上司——禅院信朗，也是躯俱留队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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