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事变后的一天后,某处公寓内。
小丈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终于醒来,在此之前他做了一个十分后怕的噩梦,他的全身衣服如纸屑般被禅院家的长老撕碎,禅院家的成年人们用蛮力让其跪下,冰冷的鞭子无情地抽打他全身的肌肤,身边还有直哉与万的嘲弄声,所有的族亲都在一旁看笑话,没有一个人想要上前帮助他……
小丈榴惊出了一声冷汗,醒来后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床褥之中,环视周围的房屋陈设,明亮且温暖。
这里是哪里?
“哟,你醒了!”察觉出小丈榴醒来时的动静的甚尔提着一大袋零食和外卖来到小丈榴床边。“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了,看来召唤出式神·大蛇果然是你这个几岁孩童的极限了,一次召唤已经耗尽了你几天储存的咒力量。唉,你要不要喝冰汽水,还是热牛奶好了,你还在长身体。睡梦里你也不安分啊,一直在大喊大叫,看来似乎有着不小的童年阴影啊。”
“这,这里是哪里?”小丈榴看到甚尔的身影,才逐渐想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记忆,在对战赛场地的乱斗,在宅院内受到体罚,在屋顶的对峙……
“自然是我家了。确切地说,是我租的公寓。”
“我……”小丈榴连忙坐起身子,才发现自己此时一丝不挂,被窝里不着寸缕,顿时羞红了脸颊,“我这是……”
“哼哼,”甚尔颇具玩味地欣赏着小丈榴的窘态,“你之前的衣服都碎了,我带来了新的衣服,在你昏迷时也顺便帮你擦洗了全身,你不介意吧。”
小丈榴连忙抄起被子上的新衣服,在被窝里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
甚尔看到小丈榴慌乱的模样,颇觉得有些好笑:“你不用那么着急,这里不是禅院家的宅院,你在我的公寓内光着身子也不会有人说教你,我这里没有那么繁琐的规矩……”
“我,我这是离开禅院家啦……”
“是啊,禅院家的大宅院离自己十几公里呢。还没有离开的实感吗?”
小丈榴穿好衣裤,急忙跑到窗前望向屋外的夜景,灯火通明,再也不是四四方方的日式古建筑宅院群了,自己是真的离开了那所大宅院了。
小丈榴激动万分,紧张的情绪一下子从身体中抽离,立马瘫坐在地。
接下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小丈榴回过头来,瞥见甚尔正没心没肺地吃着猪排盖浇饭。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指的是,我离开了禅院家族,之后的生活该怎么办?”
“意味着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没人干涉你。手脚长在你自己身上,干嘛要问别人?”
“可,可是,是你把我带离禅院家的?”
“嗯唔……”甚尔歪了歪脑袋,“那又如何,我只是带你离开,又不是要禁锢你的自由,难道说你想要我成为下一个禅院来教导你?”
怎,怎么这样?这人是这么不负责任的吗?小丈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郑重地站起身来,全身挺直:“你忘了你之前说给我的提议吗?”
听到这里,甚尔这才略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是你说,你我在禅院家族内都没有未来,但是只要我跟你一起走,在禅院家外未尝不能闯出一番天地。你难道都忘了吗?”
“你记性还真好啊,这就是你为何在对战赛时有恃无恐地激怒直哉和在场的族亲吗?”
“……”
“经此一番变故,直哉应该会正式被选为禅院家的少主,事实上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损失什么。而你就不一样了,你在对战赛场地内的表现只会让禅院家的长老们认为你是一个不定时炸弹,随时都会爆炸。与其说是我带你离开禅院家族,倒不如说是他们率先放弃了你。”
“是我先放弃了他们。他们算什么东西,值得他们来选择我。”
“你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禅院家祖传的招牌术式——十影术持有者,如今流落民间。在成长期间,失去了禅院家的保护,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小丈榴不语。
“咒术界可不是什么善人的天堂,这里面充斥着各类奸猾狡诈之辈,如今你离开了禅院家的大宅院,失去了御三家的庇护,其余的咒诅师都会盯上你,到时你的处境可就岌岌可危。”
“那你不也是,你也不是禅院家的人,离开了禅院家。”
“我不一样,我零咒力,我天生就不是咒术界的人。况且我现在是完全从禅院家除名了,以后咒术界的一切与我无关。”
“那倒不一定,禅院家的长老们可不这样想,他们会把你带我离开宅院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散播出去,你的处境并不会比我好多少。”
“小子,可别玩火。”
“当初是你提议要带我走的,也是你主动现身带我离开禅院家的,你可不能不管我。”小丈榴直接上前一步,蹲坐下来,开始扒拉甚尔带回的零食袋挑拣零食吃,反客为主起来。
“……”甚尔无语,这小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小毛孩子。
叮咚——就在场面僵持之际,门外传来门铃声。
奇怪,我能有什么客人?甚尔疑惑,他租这公寓的位置,根本不像是能招待客人的地点。
要是禅院家的人,也不需要礼貌到专程按门铃啊。
甚尔起身,一边做好战斗准备,一边狐疑地打开门,发现来人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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