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决不答,卸下面对外人时那种虚与委蛇的礼貌,骨相绝佳的侧脸沉鸷着,不知道在怄什么气。时闻注视着他,弯起嘴角,“有没有收到我寄的明信片?”因为fiona热衷于收集各国特别的冰箱贴,时闻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惯性陪她逛一逛纪念品商店。她没什么感兴趣的,觉得这种商品都大差不差,就将时间都浪掷在挑选明信片上。挑得认认真真,写得倒潦潦草草。阿加莎钢笔她随身带着,拔开笔帽,前言不搭后语写下几句无聊话。诸如“今天好冷哦”、“莱茵河老得快流不动了”、“没能近距离看见北极熊捕猎”、“有一点点想你”,然后漂洋过海寄回去,延迟十天左右到达他手里。她不准他来打扰自己工作,主动给予的联系,却又微弱得趋近于无。“那你呢。”霍决冷冷反问,“你有没有收到我的语音、短信、邮件、以及微信好友申请?”“生什么气啊。”时闻亲昵地捏了捏他耳骨,似笑非笑评价道,“互相不回复,很公平。”她是不想回复。而他则是不能。哪里有半分公平可言。霍决半张脸陷在阴影里,显得英俊而危险,语气也是,“我不来找你,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当然啊。”时闻捏他耳骨的手滑到脸侧,摩挲着他割手的下颌骨,好似好理所当然地说,“而且你怎么可能不来找我。”霍决轻描淡写看她一眼,没作声,也看不出对答案是否满意。只微微低头,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手心,深深嗅她皮肤的苦橙叶气息。雷讷很小。几年过去,变化也少。他们以前住过的那间渔屋,位置仍在原处,但经过修缮翻新了一遍。雪顶红墙。简朴温馨。屋内悬挂一盏昏黄灯光。大约是适应浅瞳孔人种和漫长夜晚氛围,挪威室内灯多数昏暗,时闻已经养成了进屋就点蜡烛的习惯。她将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划亮打火机,将靠窗餐桌上的香薰点燃,空气中弥散淡淡橙花气味。桌上还放着一个超市购物袋,打开来,里面是一个平价量产的芝士蛋糕。甚至不是完整的圆。是切块。时闻抿了抿唇,撩起眼尾看他,“自己买的?”“不然呢。”霍决脸上没有表情,紧挨着站在身旁,好像很被动地需要时闻去哄他。时闻乜他一眼,颊边挤出哼笑,“扮可怜。”几个月前在城堡酒店,他还在万千瞩目中,风度翩翩地切一个垒起来不知几层高的华丽蛋糕。转眼到今天,又可怜兮兮地追到北极圈,就着一块打折蛋糕,要求她祝自己生日快乐。蜡烛吹熄。灯暗些许。时闻侧过头,拽住他卫衣领口,要他顺从俯首,轻轻吻了一下他唇角。“二十八岁了,霍决。”霍决揽住她腰肢,亲了亲她的眼下痣,呼吸像温热的风洒落她面庞。他回吻很轻,有意为之地收敛,像在吻正在消融的火山雪。嘴唇是冷甜的,按住她后颈,一点一点湿漉漉吃掉玫瑰的颜色,饱含深冬汹涌而克制的情意。时闻仰着细白的颈,没有丝毫抗拒,任他叼着舌尖,予取予求地舔吮。过了不知多久,霍决含住她唇珠咬了一下,才濡湿地将呼吸分开。他的鼻尖抵住她的,小动物一样痴缠地蹭,将她密不透风拢在怀中,温驯又强势地问,“我可以开始拆礼物了吗。”时闻腮颊微热,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没把握他究竟想要做什么。霍决拨开桌面杂物,单手将她抱上去坐好,回身翻出自己的登山包,从中抽出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成沓a4纸摆在面前,就着渔屋昏黄的灯光,只扫过其中一个封面标题,时闻就愣了愣。一份一份翻阅过去,内容一份比一份厚重。霍决几乎将他现阶段所有可挪动的个人资产,都转移到了时闻名下,包括车辆房产、有价证券、以及霍氏旗下数间子公司的若干股权等等。只待她签字,文书即可生效。另外还有一份新设立的巨额信托,每年一亿美金,受益人写的是时闻的名字。时闻眼皮轻跳,强装镇定,手指微微捏皱了顺滑厚实的打印纸,“什么意思。”霍决一瞬不瞬注视着她,逐字逐句慢道,“无论你是否答应和我结婚,我们之间婚姻关系是否存续,也无论我健康与否、是生是死,这笔信托每年定期由你取用。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我有眼睛,读得懂字。”时闻冷泠泠回视,“你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霍决没有即刻回答。他低头,复又从登山包里拿出一个精致重工的珐琅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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