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到今天,王夫人一直很平静。
二少来给他问安,她应承着。
二少跟她说她,美妇人也只是‘噢’的表示知道了。
她的这种态度,若即若离。
二少牵她的手,她也不回避,眼睛直勾勾的看往别处,十分平静。
王夫人像是失了魂,又像是没有失了魂。
像似抗争,又不像是抗争。
二少不知‘摆烂’这个词语,如果知道一定会为中华的文字的精深深以为傲。
二少在王夫人身前有些讪讪,感觉像是狗咬刺猬。
晚上,今天的明月亦如昨天的明月。树影斑驳,白雪莹白。
一个人影来到了后院。
这位不速之客来到王夫人闺房前。房门紧闭,电灯还亮着。他踌躇不前,最终还是一咬牙,轻敲起房门。
敲了三下,明亮的屋中没有应答。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人应答。
“娘~”
这个人影的身份不言而喻。
二少似乎是贴在门缝上,轻声出言:“娘,我知道你没睡”
“娘,我想找你谈谈”
回答二少一如既往还是耳畔的东风,还有那天上的明月。
“娘,外面冷”
二少打起了感情牌,许久还是没有动静。
王夫人坐在里间也不好过,她坐在梳妆台前。镜子光亮如新,愣愣着看着镜中倩影,是的这那块破碎的镜子被换了下来,又换上新的。
门外儿子一声声的呼唤上这位娴雅美妇,只是呆坐着,只是那握着玉梳的素手,已是捏的发白。
儿子的到来,她丝毫不意外。
只是她知道当自己打开那扇门后意味着什么。
母子连心,二少也知道。
从他叫门的那一刻就决定了,成败在此就看自己能不能让母亲开门了。
机会往往只有一次。
“娘,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二少话语微停:“我知道,我这就去祠堂下跪”
“啊~”听到二少后面的话语,王夫人檀口微启。
祠~~堂,这得多冷。这个混蛋要去祠堂。
“娘”二少内心微喜,强压着兴奋平声说道:“我知道,我现在就去”。
二少说完转身就走,尔且脚步声很大。生怕屋中人听不到。
“你~你给我回来”
从声音中他敏锐的感觉到母亲已经到了门口。于是,跨步遂回门旁。
“你~”王夫人轻叹“真要如此吗?”
“娘,你是知道我的”二少声音里充满着决绝。
半晌,王夫人与儿子就这么隔门相立。
玉手碰到门闩,秀指抽缩,怎么也使不上力,只是无力的十指搭在上面,如粘在上面。
“娘,我去了”
这几个字出来,王夫人慌了,现在的情况是攻守易置。
儿子绝不能去祠堂,绝不能去祠堂。
“啪”门闩打开的声音,二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看到母亲的脸色,讪讪停下前伸搂抱的举动,开始轻握王夫人的柔荑。
“娘,你终于肯见我了”
二少高兴的像得到糖果的孩子,也使得王夫人心弦为之一松。
有些事就像窗户纸,捅破了就通了。
王夫人有些无奈“你得意了”
“没有,我是高兴,高兴”
“啊~你关什么门”
“天挺冷的,关门挡风”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母子俩心知肚明。当二少叫开门那一瞬间,也打开了母亲的心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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