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干,也得行!”
“那,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到法庭!”
“没提到我,我去个啥!”
“唉,”
梁艳揣好了传票,叫苦不叠:“这xx万元收的,当初,看着挺好花的,到头来,不得折腾死我才算怪,唉——”
说完,梁艳唠唠叨叨地离我而去,地八子皮笑肉不笑地对我说道:“老张啊,我看你要把祸惹大啊!”
“何以见得?”
我装着没事似的点燃一根香烟,地八子继续说道:“金额太大了,你不给钱,人家是不会消停的,要我看呐,你还是多多少少地给人家点吧!
否则,你也别想安生。““哼,”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你懂得屁,地八子,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不把这个工程转包给本省的工程队,而不远千里去外省找工程队吗?”
“为什么?”
“就是为了不给他们钱,让他们白干!”
“外省的工程队怎么啦,外省的工程队给你干完活,你就可以不给钱吗?”
“地八子,你听我说,”
我扔掉了烟蒂:“两省之间的官司,没个打。我在机关工作的时候,曾经帮助我的处长整理过一桩案件的诉讼材料。改革开放之初,我们机关成立了一家实业公司,我的处长自认经理,下海经商,做买卖。他跟外省一家公司做了一桩大买卖,根据合同规定,我的处长准时把货发送出去,可是,对方却迟迟未把货款汇过来。没办法,我的处长只好亲自出马去外省催款,跑了一次又一次,火车票不知花掉多少,而货款却一分钱也没要回来。最后,妥协不成,我的处长就跟那家外省的公司打起了官司,这一打,就是十二年,地八子,十二年啊,到现在,这桩官司,还在打着呢!”
“豁豁,”
地八子叹息道:“这可真是马拉松官司啊!我还头一次听说过,一个官司能打这么长时间!”
“哼哼,”
我冲着地八子讥讽道:“你的耳朵还能听说过什么?你这只耳朵也就只能听到哪里有卖屁股的野女人,……”
“嘿嘿,”
地八子嘿嘿嘿地冲我傻笑着,我继续讲述道:“地八子,这官司,现在还在打着呢,这十二年啊,双方当事人,或老、或病,都死掉好几个了。而我的处长,也快退休了,可是,官司,还在继续打,真是生命不息,打官司不止啊!”
“老张,为什么打这么长时间的官司啊!”
“扯皮呗!”
我继续说道:“地八子,你不懂,这是地方主义在作崇,本省的法院当然要偏袒本省的公司,我的处长那桩官司,已经判决了,可是,到了外省,就是无法正常执行。没钱,钱早就他妈的转移走了!看你怎么执行,嘿嘿!”
“那,老张,”
地八子迷缝起小眼睛问我道:“看来,你也想打上十二年的马拉松官司?”
“嗯,”
我信心十足地说道:“承包下这项土方工程的那天起,我就想起了处长的这桩官事,我暗暗地好了这方面的心理准备,玩呗,大家没事,在一起打官司玩呗。我拖欠工程不给,没理,他中途撤走,违约,也缺理,嘿嘿,打呗!”
“行,”
地八子傻乎乎地冲我竖起了大姆指:“老张,真没看出来啊,你这手够厉害啊!”
“哼哼,他妈的,”
我以最纯正的无赖口吻说道:“拨付给我的工程款,我早就他妈的转移走了,嘿嘿,我在有关方面撒上钞票,较上油,玩呗,保管玩得滴溜溜转!等官司打到一定的程度,我的钞票也花得差不多了,是死是活,随便,钱也花光了,瘾也过完了,是判决我蹲班房,还有要揪下我的脑袋,爱咋咋地,我死而无憾!我,……”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这是谁啊!”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话:“谁啊?哦,杨坤,小杨,你好啊,想不想我啊,想我什么啦,是不是想我的大鸡巴啦?那好哇,我这就过去!”
放下电话,我对地八子说道:“行了,这段时间,你辛苦了,请放心,地八子,我一定给你相应的报酬,现在,我先把你送到印刷厂去,好好地休息休息!”
“你呢?”
地八子淫邪地瞅着我,我冷冷地说道:“我,有点事需要处理!”
“啥事啊!”
地八子又笔划起性交的动作:“这事吧!”
“操你妈,你他妈的还能知道什么事,嗯,在你的脑袋里面,也就只装着这件事,可是,你却做不好,你的鸡巴不好使!嘿嘿!”
把地八子送到印刷厂,然后,径直奔向杨坤的住处,那栋老旧的破房子,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我看到杨坤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冷冰冰的椅子上,小方桌上放着一碗刚刚吃过的速食面,见我走进来,杨坤无比委屈地站起身来,一头扑到我的怀里,嘤嘤嘤地抽泣起来:“唔——唔——唔——老公,你怎么总也不来看我啊,是不是不想要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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