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脸上的笑容愈发热烈:“张兄弟谦虚了。对了,你认识王科长吗?他可是街道办的实权人物。”
张涵摇头:“不认识。”
“那李主任呢?”
“也不认识。”
刘斌见问不出什么,稍稍有些失望,但还是不甘心地问道:“那你知道街道办最近有什么大动作吗?比如物资分配、人员调动之类的?”
张涵终于抬眼看了他一眼,目光平静无波:“我还没正式报到,不清楚。”
刘斌这才意识到碰到了硬茬,讪讪地笑了笑,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旁边的几个人见状,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张涵将目光投向车外,雪花正无声地飘落,他没文化,大字不识几个。
可社会上摸爬滚打十几年,谁是真心热络、谁是揣着心思套话,他一眼就能瞅出来。
这些人围着他问东问西时,眼神里的那点算计,比田埂上的草还显眼。
在这个动荡的年代,人命像飘在雪地里的纸,风一吹就破。
每个人都在慌慌张张找靠山,就像灾年里找棵能遮雨的大树。
有人想探探底,看看谁有后台,好提前巴结。
因为在这乱世,后台就等于护身符。
提前站队,不仅能在分配物资、划分任务时占到便宜,更关键的是,一旦有风吹草动,有人能替你说话,能保你平安。
有人则在暗暗评估职位的“含金量”。
权力大、资源多的部门,就像战时的粮仓,谁都想挤进去分一杯羹,他们会刻意拉近关系,建立人脉,为的是将来能有门路、有照应。
而要是像有些部门,手里没权、库里没货,纯属混日子的清水衙门,谁还愿意多搭话,对他们来说就是浪费时间。
车厢另一头,穿呢子大衣的青年趁张涵没回头,悄悄往刘斌身边凑了凑,手拢在嘴边压着声音问:“刘兄,你跟他搭过话,你说这姓张的,家里真有后台?”他眼神里带着点急切,刚才张涵油盐不进的样子,反倒让他更觉得这人不简单。
刘斌正盯着自己鞋尖上的雪渍发愣,闻言皱了皱眉,语气里透着敷衍:“八成有,这种不声不响的才藏得深。”
卫生局这差事昨天才定下来,家里的电话倒先追了过来,电话里爸妈把这单位的利害掰扯得明明白白,听得他心里直发沉。
说是归市政府直属,可真正的压力源头在中央。
中央至今对“嗜血病毒”的传播性没松过心,天天往下压排查指标,要求“一户不落、一人不漏”。
他们这些基层办事的,就得天天揣着印着中央防疫令的文件,带着两个临时工往城郊的高危区跑。
老楼的楼道里满是消毒水混着霉味的怪味,拍门时住户要么隔门喊“没发烧”,要么开门时手里攥着酒精喷壶,眼神里全是防备。
可中央的令在那儿摆着,谁敢打半点折扣?
碰上个体温超标的,不管是冻得直流鼻涕的感冒,还是真沾了病毒的可疑病例,都得他亲手架上隔离车。
更别提另一边的伤残士兵建档了,中央要的是“精准统计、一月一报”,桌上的病历本堆得比砖高,每天对着“弹片伤评级”“冻伤面积核算”的字眼,眼睛都快看花了。
偏生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怕遇到士兵家属来闹,攥着中央发的补助标准骂“你们是不是私吞了”,他劝也不是、躲也不是,最后还得替科室背锅,被领导训“连家属都安抚不好”。
别的部门能靠着中央下拨的配额分粮食、煤炭,运气好还能捞着点白米和午餐肉。
可他们卫生局,顶多领几瓶快过期的消毒水、薄得像纸的口罩,连块正经胰子都摸不着。
为了把他从前线调进这“看似安稳”的卫生局,家里把首都那套传了两代的老房子都贱卖了,又找亲戚借了一圈,凑够10万军券才打通关系。
原以为能躲开枪林弹雨,还能给家里寄点钱,没想到进了这么个“受气又没油水”的清水衙门,别说顾家,他自己都快靠着咸菜就馒头过日子了,哪还有心思琢磨那个姓张的有没有后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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