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壕里静了下来,朱大常擦着枪,汤向荣也没再说话。
可寂静没撑过十秒。
“噗嗤——”
一声轻得像撕塑料布的响,混在不远处的炮弹爆炸声里,几乎听不真切。
朱大常擦枪的手顿了顿,眉头刚皱起来,旁边突然炸起新兵王小柱的尖叫:“啊!有人…有人中弹了!”
“什么鬼?”
朱大常没敢站起来,顺着战壕壁慢慢贴紧。
视线刚挪到十米外,他的呼吸猛地一滞。
那处战壕沿上,一个兵还保持着前趴观察的姿势,可原本该有脑袋的地方,只剩半截模糊的脖颈,暗红的血裹着碎肉“滋滋”往外冒,连他手边的望远镜都滚落在旁,镜片碎得稀烂,根本辨不出模样。
“机枪!是对面的重机枪!”
汤向荣吓得往战壕里缩了缩,头也不敢抬,只扯着嗓子朝还在直挺挺站着尖叫的新兵喊:“蹲下!快蹲下!不要命了?”
他自己贴着土壁,偷偷把枪举到战壕沿,连半个脑袋都不敢探出去,只借着枪身的缝隙往对面扫了眼。
刚瞥见土丘后闪了下的火光,就听见“咻”的一声,子弹擦着战壕沿飞过,溅起的泥块砸在钢盔上生疼。
“不是他妈的机枪!”朱大常还蹲在战壕下,盯着那截模糊的脖颈,还有两侧溅着的模糊血肉以及脑浆,“机枪子弹打不出这力道,绝对是机炮!这距离都他妈超过3公里左右了,12.7毫米的子弹早就没这个动能了。”
“你是说…感染者把机炮搬前线了?”汤向荣死死把身子压在战壕最底下,话音刚落,就听见“嘭”的一声轻炸,战壕沿上的土层被掀起来一大块,碎土渣劈头盖脸砸下来,他赶紧用胳膊护住头。
紧接着,一阵尖锐的“刺啦”声贴着钢盔划过。
是高爆弹的弹片!
他只觉得头皮一麻,钢盔被刮得往侧歪了歪,再摸时,盔壁上已经多了道亮闪闪的划痕。
金属摩擦的锐响像针似的扎进耳朵里,瞬间就听不清别的声音,只剩一片嗡嗡的轰鸣。
机炮没盯着这一段打,是顺着防线慢慢扫。
惨叫声此起彼伏,有的刚喊出“快躲”就没了声,有的还在喊“医疗兵”,却被高爆弹的闷响盖得断断续续。
没人敢再探出头观察,连开枪都得贴着战壕沿盲扫,子弹打在对面的土丘上,连点回响都没有。
“申请炮击!他妈的赶紧申请炮击呀!”有人扯着嗓子喊,声音里满是慌。
“别探头!让航空中队上!”另一个人反驳,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航空中队上你妈呢?这他妈是机炮!直升机飞过来,不是等着挨打?”
嘈杂的争吵声、争论声混着惨叫声炸开,战壕里乱成一团。
朱大常蹲在原地都没管,只觉得糟心的很。
在南方的时候,人类仗着热武器的优势,对着只用冷兵器冲锋的感染者,简直像屠杀原始人。
重机枪一扫就是一片,步枪点射精准利落,感染者连靠近阵地的机会都少。
那时候它们的战术更是混乱,只会凭着蛮劲一窝蜂往上涌,每次冲锋都伤亡惨重,阵地上的血能把黄土浸成暗褐色,士兵换弹间隙甚至能抽空擦把汗。
可谁能想到,仅仅一个月的时间,局面就彻底变了。
感染者族群里不仅完善了军制,还分出了各司其职的队伍。
主力作战军团扛着缴获的重武器顶在正面,炮灰军团像潮水似的填缺口、耗弹药,袭扰军团则绕到侧翼打冷枪、炸补给线。
连作战方式都换了,不再是盲目冲锋,而是躲在掩体后,用热武器跟人类对射,火力密集得让人不敢露头。
现在再也不是以前那种单方面的碾压了。
对付感染者,得像对待另一个有组织、有战术的国家一样,处处都要防着伏击,每一处阵地都得盯紧侧翼,连开一枪都要算着会不会暴露位置,半点不敢大意。
而此刻的平原上,风卷着尘土,从山林里涌出来的感染者正以小队的方式进行整队、编组。
顶在最前面的,还是万年不变的炮灰,穿着破烂不堪,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冷兵器,麻木地站成几排,像待宰的羔羊。
炮灰后面,是第二波拿着热武器的正规军。
它们大多穿着缴获的军大衣,有的扛着步枪,有的端着轻机枪,枪口还对着地面,却能看出动作比炮灰整齐得多。
显然是经过了简单的训练,不再是以前那种胡乱开枪的模样。
最后面,则是扛着重武器和负责指挥的巨感、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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