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由无数齿轮摩擦、蒸汽嘶鸣与老式唱片杂音混合而成的声音,悠悠响起。
“完美的‘非逻辑’。”
那尊由锈蚀黄铜与惨白骸骨构筑的蒸汽列车长,锈蚀大公——迷恒,它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脑海中回荡。
它那火车头面孔上的探照灯,惨白的光芒扫过狼狈的路西菲尔,扫过光芒黯淡的加百列,最终,定格在毫发无损的季岚身上。
“您本身,就是一个需要被修正的‘错误’。”
迷恒的语气,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在陈述一段早已写好的程序代码。
“修正?”
季岚终于将目光,从虚空中收回,落在了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上,脸上带着一丝好奇。
“就像你们‘清道夫’一直做的一样?”
“清道夫,只是现象,而非本质。”
迷恒的声音,开始为在场的所有“存在”,揭示一个残酷的真相。
“时墟,无法承载过于沉重的‘故事’。”
“无论是神圣的传说,还是堕落的神话,当其‘概念’的权重,超越了世界本身所能承载的阈值,就会引发崩塌。”
“所以,需要‘平衡’。”
“我们,就是‘平衡’本身。我们抹除过于强大的个体,吞噬过于厚重的传说,格式化过于鲜明的‘概念’。”
“我们是世界的清道夫,是时墟的免疫系统,是防止整个宇宙因为几个过于伟大的‘故事’而走向热寂的……守门人。”
它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波动。
仿佛是无尽岁月积累下的,一种冰冷的怨怼。
“明明我们这么伟大,却不能登上王座。”
这句话,让路西菲尔浑身一震。
他那双燃烧着嫉妒与怨恨的金瞳,死死地看向迷恒,仿佛找到了某种跨越种族的……共鸣。
安德修斯已经彻底放弃了思考,他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
“错误……都是错误……世界……需要修正……”
而季岚,在听完这番话后,却笑了起来。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觉得有趣而露出的笑容。
“原来如此,一群连自己都无法掌控,只能遵循本能行事的……可怜虫。”
“您的逻辑,无法定义我们。”
迷恒似乎并不在意季岚的嘲讽。
“而您的‘非逻辑’,即将被终结。”
它的话音刚落。
季岚的身影,动了。
在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刚才那番颠覆世界观的言论中时。
在他话音落下的前一秒。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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