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尔登的废墟之上,时空仿佛被分割成了无数互不相干的碎片。
查理曼与罗兰的身影,在一处扭曲的钟楼尖顶上重新凝聚。
这里的光线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油画质感,仿佛随时会从墙壁上剥落。
“陛下,我们为何要来这里?”
罗兰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稳,他环顾四周,警惕着任何潜在的威胁。
查理曼没有回答,只是摊开手掌,那枚从废墟中捡到的黄铜齿轮,正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齿轮上的纹路,在接触到此处的异常时空后,竟开始缓缓流淌,如同活了过来。
“罗兰,你觉得‘七天圣战’是什么?”金发少年忽然问道。
“一场决定世界命运的战争。”骑士的回答,标准得如同教科书。
“不,不对。”查理曼笑了,他将那枚齿轮抛向空中。
齿轮没有下落,而是悬浮在半空,开始高速旋转,发出一阵细微而悠扬的嗡鸣。
“这只是一场给‘观众’看的,华丽的戏剧。”
他抬起头,金色的眼眸中倒映着齿轮的虚影,仿佛能穿透时墟,看到更深层的东西。
“真正的棋盘,在这场戏剧的舞台之下。”
“那些‘清道夫’,你以为它们只是无意识的灾难吗?”
查理曼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不,它们是园丁的剪刀,是棋手的‘清场’工具。”
“而天国那位神主,就是想让这把剪刀变得更锋利,甚至想让它拥有自己的意志。”
“他想培养出一个新的‘神王’,来打破旧有的平衡,掀起一场席卷所有时墟的神战。”
罗兰沉默地听着,这些超越他理解范畴的信息,并未让他的表情有丝毫动摇。
他的使命,只是追随眼前的君主。
“那我们……”
“我们?”查理曼收回目光,脸上的笑容变得狡黠起来。
“我们当然是来掀桌子的。”
他伸出手指,轻轻点在高速旋转的齿轮中心。
嗡——!
一道无形的波纹,以齿轮为中心,轰然扩散!
周围油画般的扭曲空间,瞬间被这道波纹抚平,显露出其本来的面目。
那是一座被遗忘的,建立在虚空裂缝之上的古老祭坛。
祭坛的中央,矗立着一根由未知金属铸成的信标,上面布满了锈迹与裂痕。
但即便如此,依旧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足以撼动时墟的恐怖力量。
“找到了。”查理曼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要激活它,就能让这张‘清理棋局’,出现一个无法修复的漏洞。”
“一个……能让所有棋手都头疼不已的变数。”
然而,就在他准备上前时,三股截然不同的强大气息,从三个方向同时降临,锁定了这里。
“查理曼!”
一声充满无尽怒火的咆哮,震得空间都在颤抖。
金色的雷光撕裂天际,因陀罗的身影从雷云中走出,他手持雷杵,眉心竖瞳怒火狂燃。
“你以为,羞辱一位神明之后,还能安然无恙地离开吗?!”
另一侧,清冷的月华洒落。
月读的身影悄然浮现,她身后的阴影中,服部半藏的身形若隐若现,杀机四伏。
“法兰克的王,看来你找到了一个……连我们都未曾察觉的‘秘密’。”
月读的声音很平静,但那双仿佛蕴含着整个星空的眼眸,却死死盯着那座祭坛信标。
她敏锐地察觉到,那东西的价值,远超这场圣战本身。
查理曼看着突然出现的两方人马,非但没有紧张,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甚至还有闲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对着两人优雅地行了一礼。
“哦呀,这不是印度的雷神大人和高天原的贵客吗?”
“两位也对这种幕后的‘场务工作’感兴趣?我还以为只有我喜欢翻垃圾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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