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两口一看,乐了,赶紧拿出家里所有的簸箕、布袋,往外舀米。缸里的米还是不多不少,舀多少,第二天就补多少,像是永远舀不完。他们把米分给村里断粮的人家,每家分个三五斤,够撑几天的。
张婶捧着米,眼泪直流:“阿婆,你们这是救了我们全家啊!”
“别谢我们,”王阿婆叹口气,“是缸里的蛇老弟心善。”
可这事儿没藏住,很快传到了镇上。镇上有个粮商,姓刘,人送外号“刘扒皮”,心黑得很,灾年里囤着粮食不卖,就等着涨价。他听说陆家浜有户人家米缸里的米吃不完,还能分给别人,眼睛都亮了——他琢磨着,那米缸肯定有古怪,要么是藏着聚宝盆,要么是有啥宝贝,要是能弄到手,他就能发大财了。
他立刻带着几个家丁,骑着马往陆家浜赶。到了村口,找到陆老实家,一脚踹开院门,扯着嗓子喊:“哪个是陆老实?出来!”
陆老实正帮邻居修锄头,听见动静出来,见是刘扒皮,心里咯噔一下:“刘老板,您来干啥?”
“少废话!”刘扒皮指着屋里,“我听说你家米缸里的米吃不完?还能分给别人?是不是藏了啥宝贝?赶紧交出来!”
陆老实急了:“没宝贝!就是米缸里有条蛇,米是它带来的,不是啥宝贝!”
“蛇?”刘扒皮冷笑一声,“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搜!”
家丁们冲进屋里,翻箱倒柜,很快就找到了米缸。一个家丁伸手要掀缸盖,刚碰到木头盖,就“啊”地叫了一声,缩手回来,只见手背上红了一道印,像是被啥东西划了一下。
“咋了?”刘扒皮吼道。
“老板,缸里有蛇!”家丁指着米缸,脸都白了。
刘扒皮瞪着眼走过去,掀开缸盖一看,果然有条青灰色的蛇盘在米上,正抬着头看他,眼睛里像淬了冰。他心里也发怵,但财迷心窍,咬着牙说:“一条小蛇而已,怕啥?给我把它抓起来!把米缸抬走!”
家丁们你看我,我看你,没人敢动。刘扒皮急了,自己抄起一根棍子,就要往缸里戳。
就在这时,那蛇突然动了。它没扑向刘扒皮,而是“嗖”地一下蹿出来,顺着缸壁爬到地上,身子一弓,对着院子里的鸡笼“嘶”了一声。鸡笼里的鸡突然炸了窝,扑腾着乱飞,把刘扒皮带来的家丁撞得东倒西歪。
趁这乱劲儿,蛇又蹿回米缸里,盘得更紧了。刘扒皮被鸡扑得满脸是灰,气得哇哇叫,可看着那蛇的样子,又不敢再上前——他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通人性的蛇,知道邪门,再闹下去怕是要吃亏。
“好你个陆老实!你给我等着!”刘扒皮撂下句狠话,带着家丁灰溜溜地走了。
老两口这才松了口气,王阿婆赶紧把米缸盖好,对着缸里说:“蛇老弟,谢谢你啊,没让那恶人得逞。”
蛇在缸里动了动,像是回应。
可刘扒皮没善罢甘休。他回到镇上,直接去了县衙,找到县太爷,诬告陆老实私藏“妖物”,用妖法变出米来,扰乱粮价,还说那蛇是毒蛇,早晚要害人。
县太爷姓赵,是个新上任的官,想做出点政绩,一听有“妖物”,还涉及粮食,立刻带着衙役往陆家浜赶。
到了陆家,赵太爷让人把陆老实夫妇叫出来问话。陆老实把米缸出蛇、米吃不完的事儿又说了一遍,还说蛇没害人,灾年里还帮着分米救了村里人。
赵太爷不信,让人把米缸抬到院子里,亲自掀开盖子。他一看,缸里果然有蛇,米也是满满的。他皱着眉,对陆老实说:“若真是妖物,留着必是祸患。来人,把蛇抓起来,米缸砸了!”
衙役刚要上前,就见那蛇突然立起身子,脑袋对着赵太爷,眼睛亮晶晶的,没吐信子,也没进攻,就那么看着。同时,米缸里的米突然“哗啦啦”响,像是有风吹过,仔细一看,那些米竟然慢慢变成了碎银子!
满院子的人都看呆了。赵太爷也愣住了,他揉了揉眼睛,没错,是银子,白花花的碎银子,在缸里闪着光。
“这……这是咋回事?”赵太爷惊得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陆三叔公带着几个村民赶来,见了这阵仗,赶紧上前说:“太爷,这蛇是灵物啊!老陆家两口子心善,蛇才来帮他们。灾年里,就是这米救了半个村子的人,它没害人,是恩人啊!”
村民们也跟着作证:“是啊太爷,张婶家孙子快饿死了,就是陆家分的米救活的!”“刘扒皮是想抢米缸,被蛇赶跑的,他是诬告!”
赵太爷看着那些碎银子,又看看陆老实夫妇老实巴交的样子,再想想刘扒皮平时的名声,心里明白了七八分。他叹了口气,对衙役说:“把缸盖好,谁也不许动。”又对陆老实说,“这蛇既是灵物,又有恩德,你们好生待着,别让人惊扰。至于刘扒皮诬告,我回去自会处置。”
说完,赵太爷带着衙役走了,回去就把刘扒皮打了二十大板,罚了他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经这事儿,陆家的“米缸灵蛇”出了名,不光村里,连镇上都知道了。有人来求米,老两口还是分,但不多给,够吃就行;有人来想看蛇,陆老实就拦着,怕惊扰了它。那蛇也还是老样子,白天盘在米缸里,夜里偶尔出去,回来时缸里的米就又满了。
转过年开春,瘟疫退了,天也晴了,地里能下种了,日子慢慢好起来。村里的人都补种了庄稼,陆家也把那半亩田侍弄得整整齐齐。
有天早上,王阿婆去舀米做饭,掀开缸盖,突然“哎呀”叫了一声。陆老实赶紧跑过去,只见米缸里的蛇不见了,缸底的米也变回了普通的米,就小半碗,跟当初蛇来之前一样。
老两口心里空落落的,蹲在缸边,眼圈都红了。王阿婆摸着缸壁,小声说:“蛇老弟走了……是见日子好了,不用它帮忙了?”
陆老实点点头,叹了口气:“它来是救急的,现在急事儿过了,自然要走。”
虽然舍不得,但老两口也明白,灵物有灵,来去自由。他们把那小半碗米小心收好,又给米缸换了新麻布,像以前一样,自己种粮,自己攒米,日子虽不如有蛇时宽裕,却也踏实。
奇怪的是,打那以后,陆家的田收成总比别人家好一点,像是有双看不见的手在帮忙。有回下大雨,别人家的田埂塌了,陆家的田埂却好好的;有回闹虫灾,别人家的苗被啃了,陆家的苗却没受啥影响。
村里人都说,是灵蛇没走远,还在护着陆家。
陆老实老两口活到八十多,无病无灾,走的时候很安详。村里人帮着下葬,埋在村后的坡上,正对着他家的院子。
后来,陆家的房子塌了,米缸也不知被谁收走了,但“米缸灵蛇”的故事却在陆家浜传了下来。一辈辈人说,说那蛇是田神派来的,专帮心善的人;说陆老实两口子积了德,才遇着这好事。
直到现在,陆家浜还有个规矩:米缸里要是进了蛇,不能打,得给它留碗清水,让它自己走——老辈人说,那说不定就是当年那条灵蛇的后代,来看看谁家心善呢。
而那只米缸,后来有人在镇上的老当铺见过,说是被一个老掌柜收了,放在后院,偶尔拿出来擦一擦。有人问掌柜,缸里有没有米,掌柜就笑,说:“心善的人看它,缸里是米;心黑的人看它,缸里是空的。”
这故事就这么传了下来,传到今天,还在江南的田埂上,跟着风吹,跟着稻浪,说给每一个愿意听的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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