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看见他,笑了笑,虚弱地说:“三郎,娘的琵琶……碎了……”
“没事,我再给你做一个,咱们回家。”李三郎抱着阿蛮,就要往外跑,却被兵丁围住了。
蔡太师冷笑一声:“敢在太师府闹事,活腻歪了!把他们都拖下去,杖毙!”
兵丁们冲上来,举着棍子往他们身上打。李三郎把阿蛮护在身下,棍子落在他背上、肩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死死抱着阿蛮不放。阿蛮趴在他怀里,哭着说:“三郎,对不起,连累你了……”
“别说傻话,”李三郎咳出一口血,“我说过,要护着你……”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有人喊:“皇上驾到!”
蔡太师愣了一下,赶紧带着官员们出去接驾。宋徽宗穿着龙袍,走了进来,看见地上的血迹和碎琵琶,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李三郎抱着阿蛮,挣扎着站起来,大声说:“皇上,蔡太师强抢民女,逼迫乐伎,民女不从,便要将我们杖毙!”
蔡太师赶紧跪下:“皇上,臣冤枉!这小子造谣惑众,臣只是在挑选乐伎,给皇上献乐啊!”
宋徽宗看向阿蛮,见她虽然虚弱,却眼神倔强,又看了看地上的碎琵琶,上面还沾着血迹,心里已有了数。他最近正因为蔡京专权而不满,正好借这个机会敲打敲打他。“蔡京,”宋徽宗沉声道,“民间女子,不愿入宫,何必强求?放他们走吧。”
蔡太师不敢违抗,只好点头:“臣遵旨。”
李三郎抱着阿蛮,慢慢走出太师府。外面的阳光很刺眼,阿蛮靠在他怀里,气息微弱:“三郎,我好像……看不见了……”
李三郎心里一紧,赶紧摸了摸她的眼睛,全是血——刚才撞柱子的时候,她的眼睛被碎片划伤了。“阿蛮,别怕,咱们找大夫,一定能治好的。”
他们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可大夫看完摇摇头:“伤得太重,怕是治不好了。”
李三郎带着阿蛮回到了杏花村,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床上。阿蛮看不见了,每天就坐在窗边,手指摸着空气,像是在弹琵琶。李三郎每天给她梳头、喂饭,还给她讲外面的事,讲春天的杏花,夏天的蝉鸣,秋天的落叶,冬天的白雪。
有一天,阿蛮突然说:“三郎,我想弹琵琶。”
李三郎心里一酸,找了块桐木,想给她做一把琵琶。他从来没做过,手笨得很,好几次被工具划伤,可他还是坚持着。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做好了一把简陋的琵琶,虽然不如阿蛮娘留下的那把精致,却也能弹出声音。
他把琵琶递给阿蛮,阿蛮的手指摸了摸琴身,又摸了摸琴弦,笑了:“真好。”
她抱着琵琶,坐在窗边,弹了起来。琴声很轻,很柔,带着淡淡的忧伤,却又透着一丝希望。李三郎坐在她身边,听着琴声,眼泪掉了下来。
从那以后,每天都能听见杏花村传来琵琶声,时而悲伤,时而温柔。村民们都说,那琴声里有阿蛮的心事,有她对光明的渴望,有她对三郎的依赖。
宣和七年,金兵南下,汴京城破,宋徽宗、宋钦宗被掳走,史称“靖康之耻”。杏花村也没能幸免,金兵烧杀抢掠,村里一片狼藉。李三郎带着阿蛮躲在山洞里,才逃过一劫。
山洞里很黑,阿蛮抱着琵琶,弹着曲子,给大家鼓劲。有一天,金兵找到了山洞,冲了进来。李三郎拿起柴刀,跟金兵搏斗,却寡不敌众,被砍倒在地。
阿蛮听见打斗声,又听见李三郎的闷哼声,急得喊:“三郎!三郎!”
一个金兵走过来,一把抢过她的琵琶,摔在地上,骂道:“瞎婆子,还弹什么弹!”
琵琶碎了,琴弦断了,就像阿蛮娘留下的那把一样。阿蛮扑过去,抱住李三郎,哭着说:“三郎,你别死,你别死……”
李三郎躺在她怀里,气息越来越弱,他摸了摸她的脸,说:“阿蛮,我……我护不住你了……”
阿蛮抱着他,哭得撕心裂肺,她伸出手,摸索着地上的琵琶碎片,手指被划破了,鲜血滴在碎片上,也滴在李三郎的脸上。她拿起一块碎片,放在嘴边,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猛地刺向自己的喉咙。
鲜血喷了出来,溅在琵琶碎片上,也溅在李三郎的脸上。阿蛮倒在李三郎身边,眼睛睁着,像是在看着什么,嘴角却带着一丝微笑。
后来,村民们把李三郎和阿蛮埋在了那棵歪脖子柳树下。春天的时候,柳树发芽,杏花盛开,有人说,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还能听见柳树下传来琵琶声,琴声悲切,像是在诉说着一个未完的故事。那琴声里,有阿蛮的爱,有李三郎的守护,有那个年代老百姓的苦难与不屈,就像一滴血,滴在历史的长河里,再也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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