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宁回京,直接住到了坤宁宫。
元泰三年的坤宁宫,跟从前的雍王府内宅一模一样,与骆宁离京时也别无二致。
两位嬷嬷在门口等候。
瞧见了骆宁,两人跪下磕头。
骆宁不顾任何礼仪,亲自上前去搀扶:“快起身!”
尹嬷嬷眼中噙泪;何嬷嬷已经满面泪痕。
“娘娘华采更胜往昔。您能回来,奴婢二人皆有了主心骨。”尹嬷嬷说。
骆宁携了她二人的手:“这段日子苦了你们。”
二人忙说不敢。
骆宁又叫她们安顿自己的人,一切规矩自然以宫里为主。
她和萧怀沣回了里卧。
里卧悬挂了银条纱幔帐,颜色清淡,也是王府惯用的。
屏风位置都没有变。
骆宁轻轻抚摸着炕几上的棋枰,转过脸问萧怀沣:“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棋枰的一边,有使用过的磨损痕迹,另一边则比较新。
“我不住这里,还能去住哪里?”他轻轻搂抱着她。
骆宁坐在他怀里。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他面颊:“怀沣,这一路上,你只在阿澜面前自称过一次‘朕’。”
萧怀沣:“……”
“你可以说。我喜欢听。”骆宁道。
萧怀沣:“好,回头慢慢说。”
他吻住了她。
幔帐被放下,骆宁贴在他怀里。窗外阳光跳跃,树影在后窗婆娑,骆宁恍惚瞧见了雀影。
萧怀沣抱着她去沐浴,她撑着力气睡着了。
他在她耳边说:“去趟御书房,晚夕等我用膳。”
骆宁嗯了声。
她一觉睡醒时,撩起幔帐,瞧见萧怀沣居然坐在临窗炕上,就着小小炕几批阅什么。
她披衣,绕过屏风走过来。
果然是奏章。
骆宁:“不是说去御书房?”
她迷糊中记得他如此说的。
“怕你突然醒过来,瞧不见我。”萧怀沣道。
他去了韶阳,瞧见了骆宁的卧房。小巧紧凑,处处雅致。再看坤宁宫的内殿,屋顶太高、太空旷了。
比从前雍王府的里卧还要空。
饶是很多摆件,也死气沉沉的。午歇后醒过来,突然满目陌生又空荡,人会无所适从。
萧怀沣怕她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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