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煊僵硬着,任她在他的面前,苍白着面色,强自支撑着自己。
他的耳畔,还回荡着从她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眼,她说,你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会爱上一个人……他会爱上她吗?他爱她吗?她的一颦一笑,她的狡黠、她的倔强、她为着他毫不犹豫的划破手腕做药引;她步步为营,帮他夺取天下;她的喜悦,她的悲伤、那些痛苦、那些决绝,那些或强迫、或激烈、或温柔的缠绵与缱绻,那些或真心、或假意的誓言承诺,那些他们携手走过的两年的岁月……这一切的一切,如此鲜活的浮现在赫连煊的眼前,仿佛触手可及,仿佛只要他抓得紧,他就可以将它们重新拥有。
心,蓦地一窒,在这几乎不能呼吸的惨痛之中,赫连煊突然了然。
他想将她紧紧揽在怀中,他想要迫不及待的告诉她……但他什么也没有来得及说出来,就听他近在咫尺的女子,轻声道:
“司徒锐来了……”
他听着那被她咬的极之安心的“司徒锐”三个字,顺着她柔软的目光望去,视线的尽头,几乎将身子紧贴在奔驰的烈马上的男子,正迅速的向着他们掠来。
赫连煊望住他身畔这触手可及的女子,突然觉得她离得他,是如此的遥远。
刺骨的寒意,在这一刹那,爬遍他的全身,冷蛇一般,将他紧紧缠绕住,像是此生此世,也摆脱不了这个冬天一般。
“缪儿……”
司徒锐几乎是扑下马的,眼底痛惜,如潮汹涌。
他将她紧紧揽入怀中,像是紧抱着生命中的至宝。滚烫而炽烈。温暖着夏侯缪萦冰冻的心。
“司徒锐,你来了……”
女子语声轻的,几不可闻:
“带我走吧……”
她说,带我走吧……
那轻巧的被风一吹便散的无影无踪的四个字,如此清晰的撞进赫连煊的鼓膜里,冰冷、刺痛,比之这世间最锋锐的剑尖,还要伤人。
“好……”
司徒锐只说了这样一个字,然后将她轻轻抱起。
窝在他怀中的女子,褪尽血色的面容,在听到他说“好”的刹那,绽开微微的笑靥。
那样安心的、纯粹的笑容,是她此生此世,都不再会给他了。
她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
赫连煊听到胸膛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的声音。
“站住……”
长剑如虹,从赫连煊的手上,直指面前的男人,迫着他抱着她,停下脚步。
“司徒锐,她是我的……”
一字一句,赫连煊说的极缓慢,喉咙里压着鲜血的铁锈味,甜蜜而腥膻。
白纸黑字的协议,却在下一瞬,重重甩在他的面前。
“赫连煊,是你亲手将她舍弃了……”
司徒锐平平的指出这个事实。
赫连煊突然觉得胸膛里的某处空荡荡的。
他望向另一个男人,怀中紧抱着的女子。
她微颤的睫羽,如被雨水打湿的蝴蝶羽翼,在那双澄澈透亮的眸底,遮出一小片阴影。
她微微抬眸,望向他,濯黑的瞳仁,似天边泯灭的星辰,再也映不出他半分的容颜。
他看见她柔软苍白的唇瓣,轻轻扯开一抹如花的笑靥,清极艳极。
她说:
“赫连煊……我和你,完了……”
不过两个字,完了,将他与她,所有的一切,通通抛却。
赫连煊望着她,他看到,说完这句话的她,缓缓阖上的眼眸,再也没有睁开;他听到她轻浅的呼吸,渐去渐远,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闻到她身上鲜血与风雪交织的气息,烙印在他的身上,再也挥之不去。
她说,赫连煊,我和你,完了。
夏侯缪萦,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他望着,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窝在另一个男人怀中,唇角还挂着心满意足的笑意。像是世间最安心的所在。
赫连煊知道,他终于失去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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