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因为这是由雪簪花、银松石、以及沐芙草熬成的解药中,最后的一剂的缘故吧?
虽然服了解药,她身上残留的余毒,还是不能够掉以轻心。但那已经是离开这唐国之后的事情了。
是呀,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们自己的地方,回到他们的家,北昌国。
念及此,岑立夏瞬时觉得口腔里的涩意,也不那么重了。
水盼儿亦不由的望向她放在床头的,经已打包好的行李。
“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水盼儿不禁问道。
“已经差不多了……”
女子唇畔微微带着不自觉的笑意,落在水盼儿的眼中,化作无限艳羡。
“什么时候启程?”
“就这一两日吧……”
岑立夏解释道,“司徒锐身上的伤,已经无碍,我们也可以安心上路,不必担忧一路颠簸,会影响到他的伤势……”
语声一顿,“司徒锐能够这么快好起来,盼儿,我要多谢你的悉心照顾……”
女子澄澈透亮的一双眸子里,一片赤诚。不掺任何的杂质。
她是真心的多谢她。而且,这些日子以来,她亦是真心待她。
这一点,水盼儿丝毫不怀疑。她为人虽疏漠,却绝非不懂感情,谁是真心,谁又是假意,她尚能够分的清。
若非……她或许真的会与面前这个女子,成为好朋友……但她与她的身份差别,终究注定那是不可能的,不是吗?
“娘娘言重了……”
所以,水盼儿只是淡声开口道,“盼儿身为一名大夫,治病救人,本就是分内之事,应该做的,娘娘不需太过客气……”
她的冷淡,甚至带些拒人于千里之外,刻意拉开的距离,相处这么久,岑立夏也早已习惯。她亦并不介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谁与谁相亲,谁与谁投契,谁与谁成为朋友,也都是缘分,强求不得。
顺其自然就好。
所以,岑立夏也只是淡淡一笑,没有再多说什么。毕竟,有些感激,藏在心里,就已经足够了。
所谓的大恩不言谢。
岑立夏不由望向女子的右腕。
那里,层层纱布已经解了下来,伤口愈合,但那一剑刺穿而留下的疤痕,却终究还是凝固在了水盼儿纤细苍白的腕上了,依稀可见当日的惨烈,触目而惊心。
察觉了她的注目,水盼儿不由下意识的将手腕往袖里藏了藏。仿佛那里,暴露了她心底最不见天日,最不可告人的隐秘一般。
“已经没事了……”
女子欲盖弥彰的解释着。
“我有一些雪肌玉露膏……”
岑立夏开口道,“对祛除疤痕,生肌美肤最是有用……等回到北昌国,我派人捎一些给你……”
她手腕上,那些曾经为着赫连煊划损的痕迹,都是用它祛除的……思绪不由自主、不受控制的恍过那个男人的影子,岑立夏很快抹了去。
既然她已经决定了,便不会再拖泥带水。
眼下,能够帮到面前的女子,才是最重要的。
毕竟,这一剑,她是为救司徒锐所伤,救命之恩,本是无价,用一生来偿还,也不为过,但眼下,自己能为水盼儿做的,也只是帮她将这一记丑陋的疤痕去掉而已……毕竟对一个女子而言,容颜的美丽,肌肤的无暇,还是十分重要的……“娘娘的好意,盼儿心领了……”
水盼儿却几乎想也未想,旋即拒绝道:
“只是,盼儿并不认为,腕上有这么一道疤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我并不在乎……”
她说的淡然,但却惟有她自己知道,在她心目中,她想要留下这道疤痕的真正目的,却只是试图留住一个证明。这一道疤痕,是她为着救那个男人,才留下的,就仿佛这是他留给她的一样。
或者,在她内心不见天日的所在,还有一抹隐秘的希望,希望那个男人,每次看到这道疤痕的时候,会念及这是她,为着救他而留下,或许,他的心底,会有些许的动容吧?
如此卑鄙,却又卑微的念头,她却甘之如饴。一面苦涩,一面甜蜜。
岑立夏没有再坚持。虽然他们从来都没有明言,但她亦隐隐察觉到了面前这个女子,对司徒锐的心意。
否则,她又怎么会不顾自身安危,而舍身相救呢?
况且,这一剑,除了在她的腕上留下难以磨灭的丑陋疤痕之外,更是伤到了她的筋骨和经脉,面前的女子,很可能因为这样,再也不能用针。
这对一个大夫来说,本身已是巨大的不幸。
光凭这一点,他们已经欠她良多了。
所以,岑立夏只是点点头,尊重她的决定:
“好……”
顿了顿,“等你什么时候想要了,或者,有其他任何的事情……盼儿,你只需要派人送一个信到北昌国,无论是什么事,我与司徒锐,只要力所能及,一定帮你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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