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阿棠一时有些慌,小声道:“你别为了我委屈你自个儿,不值当。”
&esp;&esp;“不委屈。”晏元昭执了她手放掌心里,“我也不想你在鬼门关走一遭。”
&esp;&esp;阿棠说的许多话,乍一听惊世骇俗,细细琢磨,又有一些道理。
&esp;&esp;晏元昭不知道这算不算因噎废食,但想到阿棠确实有可能因为生育而死去,他内心就沉坠如铅重。应下此话,便也不算难了。
&esp;&esp;“我想过收养阿谦作嗣子,可我与子绪交好,人尽皆知,把阿谦接到公主府太冒险。”
&esp;&esp;“晏家子孙众多,挑一个过继承嗣,不是问题。”
&esp;&esp;阿棠见晏元昭给出了如此细致的解决方案,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只笑道:“你要是去晏府挑嗣子,他们还不得排成一溜认你挑啊,谁不想做宰相的儿子。”
&esp;&esp;“嗯,你挑就行。”
&esp;&esp;阿棠低下头去。
&esp;&esp;“你怎不说话了?”晏元昭道。
&esp;&esp;“你说得太好听,我都不知道该不该信。”
&esp;&esp;“行胜于言,明日我们去晏府相看合适的男丁。”
&esp;&esp;阿棠哭笑不得,“人家都是四五十快入土了才过继,你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esp;&esp;“不然我该怎样叫你信我?”
&esp;&esp;阿棠促狭心起,指了指篮里缝到一半的月事带,“你把这个缝了,我就相信你说的,乖乖和你回府去。”
&esp;&esp;“真的?”
&esp;&esp;“真的。”
&esp;&esp;晏元昭一副拿她没办法的样子,捏起布条,掐起针,做出要缝的架势。
&esp;&esp;“你不嫌这是男子忌讳的东西啦?”阿棠笑问。
&esp;&esp;晏元昭闷声道:“不嫌了。”
&esp;&esp;阿棠很满意,及时地制止他,“假的哦,别缝啦。我逗你的。”
&esp;&esp;“没事,缝吧。”晏元昭笑了笑,“让你开心也好。早晚把当时的仇报了。”
&esp;&esp;说完当真穿针引线手指翻飞地缝起来。
&esp;&esp;他在裕州客栈看了几眼阿棠缝月事带,以他过目不忘的本事和领悟力,无师自通,很快缝好。
&esp;&esp;比阿棠缝得还快,针脚又细又密,漂漂亮亮。
&esp;&esp;阿棠拎着月事带左看右看,“这是当朝丞相给缝的月事带,堪比佛祖开过光,我可舍不得用了。”
&esp;&esp;“嗯。”晏元昭攥来她手,在她耳边轻声道,“这是当朝丞相摸过的手。”
&esp;&esp;捧起她下巴亲她,“当朝丞相亲过的唇。”
&esp;&esp;当朝丞相还干了很多很多事,说了很多很多话。
&esp;&esp;帐子放了下来,雕花大床咯吱咯吱地响。
&esp;&esp;阿棠最意乱情迷的时候,浑身浸透,他抱紧她,不留一点缝隙,呼吸喷洒在她颈窝,“这是当朝丞相的心上人。”
&esp;&esp;再回府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
&esp;&esp;晏元昭一天天地忙起来,有时下衙后人已在奉贤坊了,又被叫回公主府见客议事。便是十天一次的休沐,也常不得闲。
&esp;&esp;阿棠心疼他来回奔波,索性也坐上马车送他。她担着个狐媚外室的名,存心要名副其实,马车吧嗒吧嗒地走在钟京的石板路上,车里眼波流转,春情缭绕,妖精在勾书生的魂儿。
&esp;&esp;晏元昭由着她闹,底线是不可除衣裳,除一点都不行,谁的都不行。
&esp;&esp;饶是如此,她的指尖、舌尖含媚滴娇,见着缝儿就钻,逼得人衣饰庄隆下心痒难耐,抱在怀里肆意一番,暧昧的声儿不慎间流溢出来。
&esp;&esp;驾车的白羽把鞭子挥得咻咻响,尽职尽责维护郎君体面。
&esp;&esp;下车前,阿棠帮晏元昭擦去脸上胭脂,抹平衣衫褶皱,晏大人衣冠楚楚,从容举步。
&esp;&esp;算下来,两人的相处时间,马车里占了大半。
&esp;&esp;此非长久之计,晏元昭道。
&esp;&esp;阿棠推说,再给她一些时间。
&esp;&esp;拖着拖着,钟京的雪都下了好几场,小晏丞相的外室还是没有跨进公主府的大门。
&esp;&esp;直到这一晚,红绡帐里,厮磨之时,阿棠发现晏元昭的膝盖又青了一片。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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