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大院。
周围是青砖砌就的丈高围墙,墙头嵌着尖锐的碎瓷片,墙角爬满青苔。朱漆大门钉着碗口大的铜钉,门楣悬黑底金字的匾额,题“朱府”二字。门前一对石狮子,与知县府私宅门外的如出一辙,不过眼睛是黑色的某种石头。
门前空旷,青石板路铺的平整,周围的街区有不少人,但朱府门前这片空地却空空如也,无人敢靠近这里。
绥安走近后,这边忽然就变得人来人往。
卫承璟奇怪的看去,身形很熟悉,但他们的脸又都是陌生人的模样。
“爹!娘!嫣儿要杀了那贱人!她指使旁人打我!那个贱人!”
府内,那圆滚滚的女子瘫在榻上,歇斯底里的嚎叫着。
额头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淌,她的双腿不自然地扭曲着,膝盖处明显凹下去一块。
坐在一旁的富态少年一并哭喊哀嚎:“他也打我!把我从楼梯上推下来!好疼啊!娘亲!疼!”
李夫人目光含泪,喊着“娘的心肝啊——”匆匆跑进房间,一会抱抱弟弟,一会哄哄姐姐,急得团团转。
“别怕,心肝宝贝,娘一定为你们讨回公道!”
朱小姐的嚎叫声立即一停,委屈道:“娘,你不能动那男的!弟弟是自己滚下去的!”
她虽然疼,但看着呢。
弟弟哭声一滞,立刻喊的更大声了:“呜啊啊娘亲!我是为了帮姐姐才上楼的!姐姐怎么能这么说!”
“娘!你要帮嫣儿杀了那贱人!嫣儿要那男的做男宠!不管不管!啊啊啊!你轻点!”朱若嫣大叫一声,重肘一挥,丫鬟连带着药碗一齐飞出去,瓷片碎了一地。
“不行!那男的好可怕呜呜呜!娘亲!你也要杀了他!”弟弟不同意。
朱老爷进门,怒吼一声:“都给老子闭嘴!”
姐弟俩立即噤声。弟弟哭的太凶,停的太快,猛地“嗝”一声。
李夫人泫然欲泣,心疼的拍拍儿子的背,怒道:“老爷!你凶什么!孩子们受伤,你不心疼?!”
朱若嫣转成呜呜咽咽的低声哭,“呜呜呜,爹,嫣儿好痛!”
朱老爷面容微微软化一些,让丫鬟赶紧给女儿上药包扎。
他一把扯下墙上挂的鬼头刀,怒道:“来人!点二十个家丁!留那男女半条命给孩儿出气,把那小乞丐大卸八块!”
“爹!”朱若嫣大声喊。
“你闭嘴!”朱老爷怒火冲天,“几个男人不够你玩!非要他一个?他不死难解老子心头恨!”
朱若嫣吓到了,缩到床铺里头,低声道:“对不起,爹。他们俩留一个给嫣儿就好。”
朱老爷提着刀带着家丁浩浩荡荡冲出门,没想到他们几个就在门外等着他。
绥安还拿着糖葫芦,靠在拴马桩上,红艳艳的果子被她咬下。明渊面对着她,眼神温柔似水。卫承璟则是在不远处和卖糖葫芦的“路人”交涉,表示他真的不想吃,免费的也不太想吃,现在没有心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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