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过后,庆功宴散场。请问各位高高在……呃,各位老爷子!
这个耗费巨资、凝聚了无数人心血的‘先进产品’,它在哪?!
嗯?我请问各位!”
他的声音在烟雾缭绕的房间里震荡,目光如同实质的压力扫过所有沉默区域,
“它在大江南北的企业里发光发热了吗?!
它赢得了市场的欢心,解决了客户的痛点吗?!
没有!统统没有!
我们的‘先进产品’,是不是又被束之高阁?
变成了玻璃柜里一件冰冷的展品?灯光下看起来无比高大上,旁边放着荣誉证书!
变成了功劳簿上,一行记录着投入多少亿、达到‘国际先进水平’的冰冷数字!
变成了一个耗费巨资、无人问津的‘神话故事’?
嗯?回答我!”
左侧屏风后传来了连续的咳嗽声,如同被戳中了肺管子。
吴楚之毫不留情,继续追击,点名道姓,
“比如说,徐端颐徐老爷子当年的光刻机项目!
那可是货真价实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的!”
他陡然拔高了声调,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火的石子,砸在厚重的桌面上,也砸向左侧屏风后那个骤然凝固的身影。
“那可是货真价实达到了国际先进水平的奇迹啊!追平,甚至局部超越了当时世界领先的‘G线’光刻机的分辨率!
耗费了多少顶尖的心血?熬白了多少研究员的头发?”
他的话语急促而沉重,像是在挖掘一座令人心碎的纪念碑。
“然后呢?!结果呢?!”
他猛地指向空气中一个虚无的点,仿佛那里就陈列着那个曾经凝聚了无限希望的怪物!
“我见过照片!在某个尘封的研究所角落里,银灰色的金属外壳在惨白的射灯下泛着冷寂的死光!
旁边精致的标签写着‘技术鉴定通过’,可那‘市场估值’的空格里,画着一个何其巨大的、讽刺的问号?!
一年、两年、十年过去了,它像一个完美的诅咒,无声地躺在那里。
外面是狂飙突进的世界——台积电、英特尔们产线上的主流光刻机在飞速迭代,工艺节点一路下探!
而我们用举国之力点亮的‘先进’,却被牢牢禁锢在玻璃罩中,成为一场可悲的、仅供凭吊的‘献祭’!”
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痛彻心扉,“那不止是打水漂的钱啊各位!那是省吃俭用、几代人挤出来的科技经费!
那更是最优秀的一批脑力,被耗费在被设计之初就注定‘封神’的祭坛上!
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才华、他们本该在产业洪流中迸发出的创造火花,统统被束之高阁,与灰尘相伴!
这难道不是对人才、对资源的双重谋杀?!”
屏风后那阵剧烈的咳嗽声再次爆发!
这一次,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仿佛喉咙被看不见的荆棘死死扼住!
屏风后列席的徐端颐教授苍老的手猛地按住胸口,指尖因用力而失血发白,另一只手中的紫砂茶杯几近脱手!
茶汤晃出杯沿,溅湿了他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
那一刻,老人眼前不是这烟雾弥漫的会议室,而是几十年前那个灯火通明、永远弥漫着松节油和焊锡味道的简陋车间。
耳边响彻的是年轻助手的欢呼:“老师!参数!全参数达标了!!”
那张被巨大成功冲击得滚烫的、年轻的脸庞,此刻与现实这张布满褶皱、写满悲凉的面孔重叠。
无人问津的样机?
冰冷的展品?
功劳簿上的数字?
这每一个字眼都像一把钝刀子,在他尘封多年的伤口上狠狠搅动!
一股混杂着巨大愤怒、难以言喻的酸楚和被无情揭穿的真实所带来的强烈冲击,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原来,他们耗尽心血攀登的巅峰,最终只是孤悬于万丈深渊之上的绝壁!
那一分钱都没收回的“国家巨额科研经费”,不是单纯冰冷的投入产出比,而是他和他那代人心血结晶最终的、赤裸裸的审判词!
那沉甸甸的羞愧感,几乎压垮了他的脊梁。
整个会场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缭绕的烟雾仿佛也有了重量,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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