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莞、萧玥珈、姜素素甚至吴楚之都默契地选择了自己动手。
这种共同参与的过程,本身便是一种仪式。
一种融入,一种无声的宣告:这是一家人自己的节日。
刘蒙蒙则被彻底剥夺了劳动权。
下身尖锐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久站,她只能像个矜贵的皇后娘娘,被人小心翼翼地安置在客厅那张宽大舒适的真皮沙发上。
她身下特意多垫了几个软枕,身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怀里塞着一个暖乎乎的汤婆子——那是萧玥珈特意给她带来的。
“你们别管我了,快去忙吧。”
看着秦莞她们围在自己身边嘘寒问暖,递水削水果,刘蒙蒙有些不好意思。
“行了行了,你今天就安心享你的福吧!”萧玥珈拍掉刘蒙蒙想去拿苹果的手,
“伤员就有点伤员的觉悟,别给我们添乱。”
秦莞把切好的苹果片插上小签子递到刘蒙蒙嘴边:“张嘴。”
“……”
刘蒙蒙只能乖乖认命,享受着这众星捧月般的服务。
厨房是秦莞的主阵地,这一点姜素素都有点插不上手。
毕竟,家境的不同,带来的便是食物烹饪技术的不同。
从小被富养着的秦莞,只要想下厨,那些食材是完全够她造的。
何况这妮子在做菜上面还真的很有天赋。
此时的秦莞穿着围裙,动作麻利地处理着带来的羊排、羊腩和整只羊腿。
白汤羊肉的关键在于食材的纯净,她仔仔细细地用冷水冲洗,一遍遍地漂洗掉血水。
焯水、捞浮沫,加入姜片、大葱、花椒……她的动作一气呵成,带着锦城媳妇特有的利落劲儿。
萧玥珈也换下了她那身精致的小羊绒裙,套上一件宽松的卫衣,主动承担了剥葱剥蒜、洗菜打下手的工作。
虽然动作远不如秦莞那么娴熟,剥蒜时笨手笨脚,汁水还溅到脸上,惹得姜素素低声偷笑,但也干得一丝不苟。
“哼,笑什么!本小姐也是会干活的好吗?”
萧玥珈鼓着腮帮子,瞪了姜素素一眼。
姜素素则负责饺子项目。
她擅长面食。
精白的面粉在加了点盐的水中渐渐揉成一个光滑柔软的面团,盖好盖子醒着。
然后是馅料。
选的是肥瘦相间的三肥七瘦前腿肉,细细剁成肉糜,加入切得极细的姜末、葱末,淋入上好的芝麻油、生抽、一点点老抽提色,顺一个方向用力搅拌上劲。
新鲜的大白菜芯洗净剁碎,挤干水分,分次拌入肉馅中。
盐是最后放的,防止白菜出水。
她素手翻飞,每一个步骤都透着燕京姑娘做饺子特有的那份讲究和熟练。
她还特意准备了秦莞带来的几样北方蘸料:芝麻酱、韭菜花、腐乳汁、辣椒油,一一在小碟子里调好备用。
吴楚之是厨房里的万能替补搬运工火头军。
负责照看炉火、递东西、清洗秦莞处理好的肉块,帮姜素素搬运沉重的面盆,忙得像个陀螺。
偶尔他也想显摆一下自己的刀工,刚拿起羊腿想剁,就被秦莞夺了过去:“去去去,别糟蹋我的好羊腿!”
他只能嘿嘿傻笑两声,转而去祸害……哦不,帮忙处理秦莞带来的蔬菜。
期间,刘蒙蒙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厨房那幅“和谐”又充满烟火气的图景。
看着秦莞在灶台前挥汗如雨却眼神专注;看着萧玥珈虽然毛手毛脚但努力认真的小模样;看着姜素素神情沉静地搅拌着馅料,散发出一种母亲般的温婉;看着吴楚之在几个女人之间穿梭打杂,时不时耍个宝逗乐大家……
刘蒙蒙原本因为蜜月被打断而产生的那点小小不爽,像阳光下的薄霜,渐渐消融不见。
幼年失母,她是被她爸刘建军一手拉扯大的。
虽不失幸福,但这种大家庭的热闹,此前二十年她从未体验过。
这热闹,这喧嚣,这各司其职的忙碌,这充满生活气息的烟火味道。
这是一种奇妙的温暖和归属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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