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工业区和密集居民区的交界地带……”
吴楚之明白,对方已然在残酷的现实与不可逆转的命运面前,做出了无奈的放弃挣扎和最后的让步。
他自然地接过话头,声音也恢复了方才的专业与平静,
“这正是关键中的关键,李先生。府南河治理的核心痛点,在于……”
夜风继续吹拂,河水流淌不息。
此时的府南河仿佛一条蛰伏的墨龙,河水在改造后的石砌堤岸间驯服流淌,倒映着两岸人造的星火。
远处未改造的旧河道支流却依旧盘踞在阴影里,水面黏浊如油,漂浮着腐烂的水草团。
新旧河段的割裂感无声横亘在两人之间——正如李明博身后传统财阀的桎梏与吴楚之手中新兴资本的锋利。
一阵裹挟着土腥味的夜风卷过,李明博的羊绒大衣下摆被掀起,露出内侧一道不显眼的磨损毛边。
这道旧痕与他此刻笔挺的姿态形成微妙反差,像一道凝固在体面外壳下的陈年伤疤。
破旧的趸船终于被拖离了视线范围,消失在夜色与灯火交织的黑暗下游。
李明博再开口时,声音如同从冰窖里捞出:“排污源头的把控……”
他吐出的每个专业术语都带着冷硬的棱角,像用手术刀解剖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吴楚之配合着指向远方污水处理厂的轮廓,指尖划过夜空时却刻意掠过一片乌云——那里正吞噬着最后的星光。
两人之间流动的空气彻底凝滞,连府南河的水流声都诡异地低伏下去,仿佛整条河流都在屏息等待:
那艘注定沉没的旧船,将把多少秘密永远拖入漆黑河底?
岸边的对话继续着专业内容,仿佛刚才那场足以改变很多人命运的无声交锋,从未发生。
良久,当李明博专注聆听完吴楚之对污水处理厂升级的介绍后,他忽然停下脚步,面对着再次变得开阔壮丽的河景,声音低沉却清晰地打破了平静的技术探讨,
“小吴总,”
他侧过脸,目光复杂地看向吴楚之,“新罗太小了,而新罗的财阀,其实也很小。”
他深吸一口气,手指缓缓拂过冰冷粗糙的石栏,如同拂过新罗岛国伤痕累累的山河地图,
“其实,hY集团不配你这种格局之人所关注的。”
他将“格局之人”四个字咬得极重,目光如同探照灯,再次聚焦在吴楚之年轻而棱角分明的脸上。
这不再是关于排污管的技术追问,这是一场跨越国界与行业的格局拷问!
府南河治理与hY电子并购的尘埃已然落定,现在,他要将这场对话,推向真正决定未来的星海征途!
眼前的李明博,他的身姿在河岸昏黄的灯光下并不显得特别高大,但那沉稳如山的气势、那洞穿世事的气魄,却让吴楚之第一次如此真切地感受到前世那位屹立潮头、鹰视狼顾的新罗总统的雏形。
他是认真的!
这个人脑子里装的,绝不仅仅是新罗一隅或者一个财阀的存亡!
“李先生言重了,”
吴楚之压下翻腾的思绪,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加深沉而严肃,
“您眼界宏大,胸有丘壑,小子佩服。
但这格局……对您可能是寻常视野,对我一介平民百姓而言,实在是太过浩瀚,难以企及。”
李明博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别装了”的戏谑,他摆了摆手,动作带着新罗式的爽朗,
“哎西!小吴总这就过谦了!”
他模仿了一句带着口音的韩式抱怨,随即语气恢复,“平民百姓?哈!”
他笑得直摇头,“新罗这巴掌大的地方,出了头的大人物,放到你们华国泱泱大国,又能算几号人物?
我们在本土自夸的那点辉煌,在你们漫长的历史里,不过是边角料!”
他的目光带着一种深刻的民族自省,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苍凉,
“想想我们那位被誉为‘战神’的李舜臣,可歌可泣吧?
可在你们大明如日中天时,李提督想进你们边关将领李成梁的中军大帐请示军务?
怕都只能在门外侯着风沙吹!”
李明博的目光转向吴楚之,带着不加掩饰的赞赏,更有一种将其划归到更高层次的认同,
“而小吴总你?”他语气加重,目光炯炯,
“‘平民百姓’这顶帽子就别往自己头上扣了!
我说过,来之前,我对你做足了功课。”
他瞥了一眼萧玥珈的方向,眼神充满深意,
“你现在几乎可以说是在华国可以通天的背景和你此刻整合的能量,还有你那些藏在水面下的财富,以及你这……
年轻的过分的年龄!
这决定了你的舞台,注定了,应该是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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