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的历史,短促得如同这府南河的某个汛期。
我们的文字史册,需要用你们华国的方块字书写!
我们引以为傲的部分辉煌,不过是附庸在你们庞大身影后学到的皮毛!”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毫不留情地剖析着自己所属的民族,
“整个民族的历史,充斥着难以言表的撕裂感!
一面是深埋在骨髓里的自卑与恐惧——恐惧被抛弃、被吞噬、被无视;
另一面,当外部压力稍减,或者偶得寸进,这种自卑又常常会病态地膨胀成一种盲目到令人发指的自大!
觉得宇宙真理在汉江,地球文明靠新罗!”
这种分裂的状态,仿佛耗尽了李明博的所有情绪,他的语调趋于一种沉痛后的务实,
“但是,我李明博生于斯,长于斯,我的根在新罗,血脉是新罗!
这就是我的宿命,改变不了。”
他站直了身体,面向吴楚之,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如同刚刚磨砺过的刀锋,
“然而,用老会长评价我的话,我更是一个务实到近乎冷酷的人!
改变不了血脉与历史,那就去打造未来!
改变民族的劣根性很难,但改变他们的衣食住行,让大多数人仓廪实、衣食足,这相对现实得多!”
他引用了一句古老的华国智慧,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句话,我非常欣赏,视之为圭臬。
当一个人的肚子不空,口袋里有能活命的钱,家里有能遮风挡雨的屋,他自然会有余力去思考尊严、去懂得荣辱、去追求更高层次的东西。”
李明博的目光灼灼生辉,如同在浑浊夜色中点燃的两簇火焰,
“在我看来,一个民族的真正自信,不是靠天天嚷着‘世界第一’、‘宇宙真理’灌出来的!
那是沙上之塔,一冲即垮!
一个民族真正的自信,是在看得见摸得着的富足生活中,是在稳定而有希望的未来预期里,自然生长出来的坚韧气度!
想要把新罗这个民族从那种时而如鹌鹑瑟缩、时而如孔雀乱翎的病态中拉出来,赋予它真正的、健康的脊梁和灵魂,别无他法!”
他身体前倾,斩钉截铁:“唯有发展经济!唯有繁荣富强!”
河风突然变得劲急,将李明博鬓角灰白的发丝狠狠掀起。
他抬手压住翻飞的衣领,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仿佛在按住这个岛国躁动不安的灵魂。
“新罗人的根骨里刻着‘恨’(?),那是千年朝贡史的屈辱,是被列强撕裂国土的疮疤。”
他声音像钝刀刮过生铁,
“可这‘恨’发酵过头,就酿成两种毒酒——面对更强者的谄笑,与面对弱者的獠牙!”
远处未改造的旧河段突然传来铁皮碰撞的闷响,似有废弃的油桶在暗流中翻滚。
李明博的视线扫过那片吞噬灯光的漆黑水面,唇边泄出一丝讥诮,
“看见吗?就像那些被资本遗弃的工厂,工人昨天还在流水线上高唱《爱国歌》,今天就敢把社长画像挂上绞架!”
他猛地转向吴楚之,瞳孔里倒映着对岸新起的高楼霓虹,
“可当三桑电子在硅谷斩获订单,同一批人又能立刻跪舔李健熙是‘民族太阳’!
多么荒诞的撕裂!”
一阵带着化工酸气的风打着旋卷过堤岸,吴楚之嗅到了类似前世釜山港废料堆场的腐锈味。
“要缝合这种撕裂……”
李明博的手掌突然重重拍在冰冷石栏上,惊飞了芦苇丛中栖息的夜鹭,
“靠的不是青瓦台里的慷慨演讲,而是让最底层的码头工人摸到鼓胀的钱包,让主妇在超市里毫不犹豫地往推车塞韩牛!”
他手指用力抠进石缝滋生的苔藓里,青黑色汁液染上指尖,
“当普通职员能靠薪水供养子女留学欧美,当小店主刷卡进货时不再颤抖着数零——
他们才能真正挺直腰杆,学会像华国人那样……”
他停顿片刻,吐出的话语混着夜雾凝成白汽,
“宠辱不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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