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的气氛达到了顶点。
玄贞恩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侥幸的微光,像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电话!我要打给吴楚之!马上!”
她没有询问任何人,直接拿起桌上那部红色的总裁专线,颤抖着手指拨通了那个她并不熟悉、却代表着HY最后可能生路的号码。
扩音器打开,沉闷的等待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回响。
漫长的几秒后,电话被接通。
一个年轻、沉稳,此刻听在玄贞恩耳中却带着猫捉老鼠意味的声音响起:
“喂?”
“Mr.Wu!ThisisHyunJung-eun!FromHYGro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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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贞恩的声音立刻传来,带着明显的紧迫感。
她知道吴楚之并不懂韩语,但她也不懂汉语,好在英语还不错,她努力让自己的发音听起来标准、清晰、恳切,甚至刻意放慢了语速。
虽然玄贞恩的语言能力确实如新罗财阀精英阶层一贯表现的那样,受过极其优良的英文教育,词汇量丰富,语法规范。
但是,民族语言特性是改变不了的。
因为新罗本身语言没有强弱读式,学生把每个音节都发得同样重,每个音节仿佛被一颗颗坚硬的石头砸出来,字字清晰,却毫无起伏,像一挺点射的机枪。
而本该强调的核心词汇,如“Mr.Wu”、“Group”被强行吞没在平均用力之中,而一些介词、代词却被突兀地加重,如“is”被念得比“Mr.Wu”还重,语句的整体语调更像是新罗语中陈述句的那种相对平直的调子,而非英语应有的升降起伏。
这种独特的新罗口音,在平时或许会被解读为“清晰”甚至“一丝不苟”。
但在此时此刻,透过电流传到吴楚之耳中,却像极了一个濒临溺亡者在极力压抑慌乱、试图维持最后体面时的、极度刻意的“清晰感”。
它非但没有传递出专业与冷静,反而暴露了电话那端强装镇定的玄贞恩内心的巨大惊慌和失控感。
吴楚之对这种口音并不陌生。
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有些欣赏。
正因为它缺乏英语母语者常用的语流技巧(连读、弱读、失爆),使得每个词都独立清晰地蹦出来,反而极大地方便了他这种非英语母语者在不借助同声传译的情况下去理解和拆解对方话中的每一个关键词和潜台词。
没有模糊地带,无需猜测吞音,每一个要求、每一个示弱的词,都像清晰的密码信号一样,毫无遮挡地传递给他。
“很抱歉这个时间打扰您。关于……关于我们HY半导体和贵司签订的那份内存长协合同……想必您也看到了目前的全球市场变化……”
“看到了,很清楚。”
吴楚之的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
玄贞恩心中一紧,立刻接道,
“是的!是的!情况非常特殊!谁也未曾预料到夷洲岛会发生如此大的天灾!
颗粒价格飞涨,我们半导体业务的成本……已经远远超出了合同约定的销售价格!
吴董事长,这绝不是正常的商业风险!
这是不可抗力!
是足以摧毁整个合同基础的黑天鹅事件啊!
您看……我们双方能否本着互信合作、共渡难关的精神,临时……临时商讨一个更符合当前市场环境的……价格调整方案?”
她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着对方的回答,每一个字都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最后的希望。
电话那头沉默了短短几秒,却让会议室里的空气几乎凝结成冰。
接着,吴楚之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冷静,甚至带着一丝极其讽刺的笑意:
“玄会长,您……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吴楚之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冰锥般的锋利,
“就在几个月前,确切地说,是在……今年的2月份。”
“当时,全球内存颗粒价格持续阴跌,我们的内存条合同价确实高于当时的市场价。
作为供应商的你们HY半导体……哦,当时主事的是郑梦宪会长,以及您后来逐出门的那位……郑……呃……现在应该叫具荷范先生……”
听到“具荷范”的名字,玄贞恩和几位老臣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吴楚之的声音继续着,不急不缓,却字字如刀,
“那时候,我们果核科技也曾……委婉地提出,希望贵方考虑市场的剧烈变动,共同商议一个更符合双方利益的调整方案。”
“可当时贵方是怎么回复的?
我记得梦宪会长曾经非常严肃地告诉我们:‘必须遵守契约精神!这是国际商业社会的基石!’、‘合同神圣不可侵犯!’”
吴楚之的语气模仿着记忆中郑梦宪的语调,带着浓浓的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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