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宁承轻道:“我就想吓唬你一下,谁知你不上当,只好出来叫你了。”萧尽道:“你吓唬人也不分个时候,万一我真不小心伤了你怎么办?”宁承轻道:“不会的,你一刀到我鼻尖上,只要见是我,一定就会停下。”萧尽想想不错,自己宁可自伤也绝不肯伤到宁承轻,二人别后重逢,彼此都还无恙,心中都十分快活。
&esp;&esp;萧尽道:“我担心得紧,怕你一个人路上遇险,段大哥还数落我。你可曾遇到坏人?”宁承轻道:“有是有,可也不怕他们,我有个厉害的护卫,一路过来十分安稳。”
&esp;&esp;萧尽奇道:“段大哥与我在一起,你哪来的护卫。啊呀,段大哥还在下面,咱们先把他拉上来再说。”宁承轻也只顾与他说话,忘了段云山仍在下面等候,顿时失笑,忙一起再将木筐放下。
&esp;&esp;萧尽向悬崖下轻喊道:“段大哥快上来,承轻在这。”段云山见他上去许久又无打斗声,不知怎么回事,有些着急,此刻听宁承轻在上面,立刻放下心来,心里却想,两个小家伙见了面就旁若无人,能平平安安活到现在也是不易,盼别再惹出麻烦。他向来稳重笃实,既已将两人当亲弟弟看待,心中不免生出亲昵偏爱之情。
&esp;&esp;萧尽将段云山拉上悬崖,三人至此才算重逢,各自不胜欢喜。
&esp;&esp;宁承轻见萧尽脸色苍白,问是怎么了,萧尽怕他担心,不愿说自己被谢凤初的毒砂打中,只说方才被一个怪人毒血沾到,有些中毒,服过药就不碍事了。
&esp;&esp;宁承轻不信,对段云山道:“师兄说实话,他到底伤在哪里,怎么脸色白得死人一样。”
&esp;&esp;段云山也担心萧尽伤势,对宁承轻自然实话实说道:“谢凤初掷了两把毒铁砂,萧兄弟身上中了些,那东西在皮肉里时间久了怕不好找,可眼下情势紧急,也不能多做停留。”
&esp;&esp;宁承轻道:“谢凤初养了苗疆蛊师在这,怕被人发现因此设为禁地,并无人敢踏足,况且他料定我们要逃出玄龙谷,必定往山下找,咱们暂且在这躲一躲,反倒安全。”说罢双眉一皱,伸手去扯萧尽衣襟。
&esp;&esp;萧尽见他生气,忙道:“我自己来,也没多少,我都躲开的。”他解开衣裳,却见胸膛上一片黑紫甚是可怖,轻轻一摸便觉疼痛。
&esp;&esp;宁承轻见他伤得如此,心疼不已,伸手要过段云山手里的青渊,擦拭干净,刀尖轻划伤口替他将毒砂一粒粒细心挑出。
&esp;&esp;危崖嵯峨万丈余
&esp;&esp;萧尽平日与宁承轻单独相处,两人情投意合,彼此胡闹毫不见外,此刻在段云山面前袒胸露背让宁承轻挑伤口,便有些不好意思。
&esp;&esp;他正想推却,宁承轻却道:“别动,割得深了留下刀疤不好,师兄替我按着他。”段云山察言观色知道萧尽在自己跟前害羞,心想往日他受伤发烧也不见如此忸怩,做小儿女之态,两相对比深感不解,面上却板着脸从背后按住萧尽双肩,不让他动弹。
&esp;&esp;宁承轻手指灵巧,不出片刻已将萧尽身上毒砂挑净,仍不放心,又将周身查看一遍道:“你有七花玉苓膏,自己抹一些,伤口好得。”说罢转而对段云山道:“师兄,也让我瞧瞧你的脚。”
&esp;&esp;段云山道:“我腿伤好了许久,不必看了。”萧尽自与他相逢,一路都在与人恶斗奔逃,无暇顾他,这时听宁承轻问起,不由自主往段云山腿上张望,问道:“段大哥的脚怎么了?”
&esp;&esp;段云山道:“没什么,咱们一起走到这里,我能跑能跳,哪有不好,只是脸上有些轻伤,不妨事。”萧尽见他脸颊那道伤疤虽长,但因原本眉目平和,容貌过于温良,多了道疤反而更添几分威武之气,倒也不是不好。
&esp;&esp;宁承轻却道:“我知道你急着找我们,定然没有好好养伤,如今骨头虽长好,却长错了位置,落下个瘸腿的毛病。你让我瞧瞧,让我知道情况如何,将来还能不能治。”
&esp;&esp;段云山见他从小到大从未如此直言关心过自己,往日那个为止住孩童眼泪,硬起心肠装作面冷薄情的小师弟如今真是变化不小,心中甚是感动,便将伤腿伸到他面前道:“那就请师弟替我瞧瞧吧。”
&esp;&esp;宁承轻卷起他裤管,见腿上凹凹凸凸许多伤疤,脚踝上五寸处有一块骨头突起,应当就是断骨的地方。他细摸了一会儿,只觉断骨还算十分齐整,只因错了位,接骨处略窄,走路才不甚灵便。
&esp;&esp;摸完骨,宁承轻松了口气道:“这腿还有得治,只是将来重接又要吃苦。”段云山听他话语中多有自责愧疚之情,又抬头仰望自己,依稀还是当年从宁家山庄救出来的那个六岁孩童模样,忍不住抬手在他头上摸了摸道:“小师弟,等到了外面,你再好好替我治腿,一时疼痛又有什么要紧。”
&esp;&esp;宁承轻感到他手掌在自己头顶摩挲,不禁眼眶一红渐渐湿润。要知他幼丧双亲,自此后再没人像爹娘一样抚过他头顶,段云山此举才终于抛却主仆之情,将他当自己亲人看待。
&esp;&esp;萧尽见师兄弟二人真情流露,心中也是高兴,但瞧宁承轻挂泪,反笑道:“你又哭鼻子,段大哥,你不在时,他哭了好几回。”宁承轻一抹眼角,没让眼泪掉下来,反唇相讥道:“今日这是喜极而泣,自然不一样,你告我的状,你自己在义父面前又哭又跪,我可没说出去。”
&esp;&esp;萧尽听他揭短,想起自己在左天应面前亦如孩子一般,便不能再笑话他,忙扯开话题道:“魍魉双煞等人与咱们一路乘车坐船才到玄龙谷里,段大哥为何也在这?”
&esp;&esp;段云山正听二人斗嘴,萧尽一问,便道:“我与你们走散后身上有伤,略微养了些日子,再想找你们已不知该去哪里,前些日子半路听说萧兄弟在庐阳剑派比武大会上擒住了铁手佛封威,我留了心,沿路打听,结果遇上魍魉双煞、岭北人熊等人半途劫持。”
&esp;&esp;当日他见玄龙谷人多势众,丁以绣、连若秋和叶剑成亦是寡不敌众,多自己一个也束手无策,于是改换容貌偷偷尾随,以期能有机会相救。
&esp;&esp;段云山道:“到了河边换舟走水路时,我趁人不备,换了艄公的衣裳,躲过众人眼目,这才混进谷里。原想小师弟聪明机警,拖得些时日,等守备松懈,晚上趁人不备再将你们接下山。山下河边藏着条小船,是我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可供渡河而去。谁想这一耽搁,你们与谢凤初正面争斗起来,我只好随众人冲上药庐,先将师弟救走。”
&esp;&esp;萧尽与宁承轻听他讲述,都感佩他舍己救人之心。萧尽道:“段大哥单枪匹马独闯龙潭过于凶险,还好咱们总算遇到一块儿,再没什么可担心。对了,承轻方才说还有个厉害的护卫,助你躲过不少敌人,那位朋友在哪?该谢谢他才是。”
&esp;&esp;宁承轻含笑唤了声“银角”,不多时,杂草中便钻出一团雪白。
&esp;&esp;银角早已成年,威风凛凛,萧尽见它身上也有不少伤痕,知道一路跟着段云山吃了不少苦,但它神情倨傲不改当年小狼时的脾气,一见之下惊喜交集,情不自禁上去要搂。可银角向来对他不假颜色,眼也不抬,只听宁承轻的话乖乖伏在脚边。
&esp;&esp;段云山道:“银角是山狼,咱们只能坐船进来,它却找到陡峭山路自己进山。”
&esp;&esp;宁承轻道:“就是金角这傻小子又走丢了。”萧尽道:“金角傻狗有傻福,一会儿就找回来了。”银角不知是不是听懂了他的话,站起一阵低吼,转身跳进草丛不知去向。
&esp;&esp;萧尽一惊,唤道:“银角!”宁承轻笑道:“它气你说金角傻,自己去找了。银角生性孤傲,不必管它。”萧尽不服道:“你也说金角傻,它为何只气我。”
&esp;&esp;宁承轻甚是得意道:“我聪明,说金角傻小子有何不可?你自己是傻乎乎的,却还说金角傻,银角听了自然生气。”
&esp;&esp;萧尽听他这么说,一时无言以对,想了想竟还觉十分有理,点头道:“你比我聪明,我是认的。”宁承轻见他可爱,想去吻他,忽而惊觉段云山在一旁,只得作罢,笑而不语。
&esp;&esp;段云山虽知他二人这几月中相互扶持,感情笃深,却也未想过能有如此进展,这样纵情率性、嬉笑自若的小师弟是从未见过,惊奇之余甚感宽慰。
&esp;&esp;他道:“不知谢凤初多久会想到这里,我总是不放心,还是趁早出去为好。”宁承轻道:“我原想等天黑再走,师兄既担心,那咱们就边走边看。”段云山怕萧尽伤势未愈,再遇强敌太过勉强,萧尽却道抹了七花玉苓膏已觉好多了。
&esp;&esp;宁承轻道:“咱们如今怀揣这么多稀世灵药,死人也能给治好。”说着伸手到怀里,摸出个布包,里面裹着一大块茯苓,两株人参,看品相都有千百年之久,皆为起死回生的大补药,是他从龙牙庐药屉里顺手牵羊得来。
&esp;&esp;段云山问道:“师弟,你方才从哪里上来?”宁承轻道:“我本想一路下山,但半路遇到几个巡山的玄龙弟子,只得掉头。银角带我钻了许多小路,恰巧发现悬崖上的绞盘和木筐,接着又听下面有人打斗,看了一会儿发现是你们。”
&esp;&esp;段云山道:“那就往你来时的路走回去,有我和萧兄弟在,遇上玄龙谷的弟子也好对付。”宁承轻道:“你们可要小心,这路有些难走。”
&esp;&esp;萧尽心想他不会武功也能走得,又有什么难走了,说着起身跟去。
&esp;&esp;宁承轻前面带路,萧尽在身后护着,段云山断后。起先三人还走在山道上,没走几步,宁承轻弯腰矮身往一旁斜坡滑下,萧尽只觉山坡极为陡峭,稍不留神便有滚落之险。他伸手抓住身旁杂草,凝神提气往下一瞧,宁承轻已站在底下一块极窄的峭壁石上,正仰头瞧着自己。
&esp;&esp;萧尽见他贴着崖壁,山石狭窄只到脚心,半只脚踩空,脚下山雾浓浓深不见底,摔下去连尸骨都捞不着,不由心惊肉跳,一句小心也说不出口,生怕宁承轻受惊吓失足摔落。
&esp;&esp;他小心翼翼下到石上,亦是后背紧靠石壁才能站稳,转头瞧了宁承轻一眼,宁承轻却冲他笑了笑道:“小狗子,别看脚下,银角方才走得可稳当得很。”
&esp;&esp;萧尽道:“你拉着我手。”宁承轻正慢慢往前挪步,听他这么说,便道:“拉了手,掉下去一个,另一个岂不也惨了。”
&esp;&esp;萧尽就是宁愿一起死也不要他孤零零地掉下,嘴上却说:“你拉着我手,我……我怕高。”宁承轻听他结结巴巴,心知定在胡说,但又想他愿意和我一起死,拉一拉手怕什么,于是大大方方将他伸来的手掌握住。
&esp;&esp;段云山本想将长绳抛给二人缠在身上,可下来后见他们手拉手已走得远了,也是无奈。
&esp;&esp;这条山路果然凶险,银角四肢强壮、爪子锋利,自能在峭壁间穿行,人要行走却十分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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