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钢笔在纸上洇开墨点,叶观澜摘下眼镜,灯光将俩人身影重叠,白孔雀正在窗外梳理尾羽,月光把翎眼染成蓝灰色
&esp;&esp;“记得同萍姐学整菠萝包。”他扣住杨晟的后颈,“以后做畀未来奶奶食。”
&esp;&esp;杨晟笑出声的瞬间,腕间红绳缠住叶观澜的铂金袖扣。泳池边的感应灯次第亮起,像维多利亚港突然绽放的烟火。
&esp;&esp;郭明德生辰将至,杨晟这次是必定要回香港的。
&esp;&esp;——
&esp;&esp;北京四月的风裹挟着柳絮掠过车窗,杨晟握着温热的咖啡杯,看窗外春色如走马灯般流转。
&esp;&esp;来京快三年了,香港的潮湿海风彷佛成了上辈子的记忆。唯有那次为筹措资金偷偷返港,才让他短暂重嗅故土气息。
&esp;&esp;杯中咖啡腾起的热气氤氲了玻璃,却模糊不了记忆里母亲卧室那盏翡翠台灯的光晕。
&esp;&esp;这次回去,既是为老友庆生,更是要掀开尘封多年的真相。
&esp;&esp;当年自己太混,整日流连兰桂坊与澳门赌场,这还不过瘾,经常往国外跑,家里发生了什么根本不知道。
&esp;&esp;因此,也从来没怀疑过母亲溺水身亡这件事情,之后他也只是伤心了一阵便恢复了往日奢靡生活,将这事抛之脑后。
&esp;&esp;如今细想,当年母亲的法医报告上“意外溺水”四字潦草得像张便条,而父亲临终前留下的遗嘱,更是透着股阴湿的霉味。
&esp;&esp;“咖啡要凉了。”手指在后排操控台叩击轻响惊醒了回忆。
&esp;&esp;杨晟回神,仰头饮尽冷掉的咖啡,苦涩在舌尖炸开:“这次可能要耽搁些时日。”
&esp;&esp;他俯身过来攫取对方唇齿间残存的薄荷气息,却被修长手指扣住后颈加深了这个吻。分开时银丝断裂在晨光里,叶观澜喉结滚动:“记得带伞,香港要起台风了。”
&esp;&esp;“放心啦。”
&esp;&esp;杨晟临下车时又转身看着叶观澜。
&esp;&esp;叶观澜倚在后排座椅,长腿交叠向下,晨光透过窗户将他银灰色的西装镀上一层金边。领口处暧昧的红痕若隐若现——昨夜杨晟咬着那截修长脖颈说这是盖戳认领,以防有心人偷走叶观澜。
&esp;&esp;“观澜,iloveyou。”
&esp;&esp;叶观澜眼底漾起笑意:“bb,iloveyou。”
&esp;&esp;烫金的特殊信道登机牌在指尖翻转,杨晟转身没入安检信道。两年前他乘郭家游艇仓皇离港,如今归来,走的却是叶观澜的私人航线。
&esp;&esp;目送那道身影消失在航站楼转角,叶观澜降下车窗,春风裹着玉兰香涌入车内。他修长的手指在真皮座椅上轻叩三下,拨通了电话。
&esp;&esp;“喂,观澜?”
&esp;&esp;“杨晟出差了,公司你盯着。”叶观澜指尖在膝盖上敲出《月光奏鸣曲》的节奏。
&esp;&esp;王晅在电话那头叹气:“知道,杨晟就差连选手盒饭标准都让我亲自盯了。”
&esp;&esp;“量子星纪元的许可证已经批了,这两天约导演见个面。”叶观澜望着窗外流动的树影,“另外让参赛公司的选手下周一到位。”
&esp;&esp;“行。”王晅压低声音说,“宋见微也要参赛,你知道吗?”
&esp;&esp;“她刚毕业回来,需要曝光率。”叶观澜的指尖停在半空,“和她经理人签协议,冠军位七千万。”
&esp;&esp;“卧槽!”王晅惊呼一声,“说好的冠军位给我家艺人的!”
&esp;&esp;“双冠军。”叶观澜的声音像在讨论天气,“有争议才有数据,有数据才有流量。”
&esp;&esp;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声。“你真让她参加?”王晅的质疑里带着不解。
&esp;&esp;“宋家握着三张院线牌照。”他的指节重新开始敲击,这次是《卡农》的旋律。
&esp;&esp;叶观澜忽然想起昨夜杨晟咬着他锁骨说“你比赌场的轮盘还难猜”。他垂眸掩去笑意,喉结不自觉地滚动:“通知制作部,决赛夜增加观众即时投票信道。”
&esp;&esp;王晅在电话那头骂了几句脏话,“叶观澜,你心可真黑啊!杨晟签的港姐还在集训营啃台词本呢。”
&esp;&esp;“澜晟的艺人只能选三个进前十。”叶观澜降下车窗,让春风吹散话里的算计,“观众需要相信这是公平游戏。”
&esp;&esp;“……”
&esp;&esp;“……你等会儿!这样一来,那不是把我星河娱乐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王晅当下就不干了,破口大骂,“叶观澜你不能有了情人忘了兄弟吧?你们完美隐身了,让我一个人被观众审判?!”
&esp;&esp;王晅气极反笑:“合著你们夫夫唱红白脸?杨晟前脚给选手画饼说公平竞争,你后脚就把宋见微的七千万冠军位塞进来?”
&esp;&esp;叶观澜唇角掠过一丝笑意:“杨晟昨晚给选手们加了米其林餐标。”他顿了顿,“你猜他为什么特意从半岛酒店请来甜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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