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阳心中一动,指着张肃的坐骑道:“我觉得这匹马的腿格外长,胜过别的马。”她想让张肃知道,百姓们都想一睹风采的探花郎也不如他。虽然拉开距离却依然能听见两位殿下声音的张肃:“……”秦仁没有仔细观察过每一匹马的腿,但他相信妹妹的判断,于是点点头,附和道:“是挺长的,一看就跑得快。”庆阳趁机去看张肃,见他垂着眼故作无事两只耳朵却同时浮上了一抹红,分明是听懂了她究竟在夸谁,庆阳甚是愉悦,再趁三哥发现端倪之前将三哥推回去坐正,免得三哥察觉自家伴读的异样。正月、二月庆阳都出过一次宫,那时候京城的四大坊市处处可见进京赶考的举子们的身影,开考前的举子们个个意气风发,仿佛距离龙门只差这一脚,开考后,大多数举子们都变得焦虑浮躁起来,因为他们对自己的答卷并无必中的把握。小公主连着看了两个月的考生,兴致淡了,这次特意选在殿试发榜半个月后出宫,便是觉得落榜的举子们应该已经陆续离京了,毕竟京城的客栈酒楼小摊都挺贵的,除非家里大富大贵,大多数举子都舍不得滞留京城。到了南市一看,宽阔的街道上果然又恢复了往日的客商人流,依然热闹,却少了成群、吟诗作对的举子身影,不过仔细听的话,依然能从一些摊主小贩口中听到某位举子落榜后的凄惨事迹,或是某位举子金榜题名后立即被高官人家选去做了女婿。庆阳一边在经过的摊铺前挑挑选选,一边听着附近的百姓闲谈,久居宫中的小公主向来都喜欢听这些。秦仁只管陪着妹妹,张肃时刻留意从身旁经过的百姓,尽管三人前后都有一队布衣侍卫暗中保护。在小公主拿着一支别致的鲤鱼簪头的木簪把玩时,从前面走过来两个妇人,边走边聊着,嗓门比较大:“那人可真惨,听说是个举子,穷得连回家的盘缠都没了才去帮富贵老爷们算账,结果前脚刚拿了东家给的银子,后脚就被一群乞丐抢了……”“肯定不是乞丐,乞丐一般抢完银子就跑,哪有把人腿给打断的,肯定是哪个被东家赶走的账房怀恨在心,故意买通一批打手假装乞丐。”“不知道报官没。”“这种报了也没用,他又没看清打人的是谁,而且他腿都断了,怎么去报官?”妇人们议论得热闹,所过之处不少百姓都歪着脖子追随二人的身影,连宫里的两位殿下也不例外。秦仁一脸吃惊:“天子脚下,竟有人胆敢殴打举子?”庆阳从荷包里取出十五文钱买下鲤鱼木簪,让三哥帮忙收着,这就往前面去了。经过七八家铺面后,一家名为“聚福”的客栈门前突然围了好几圈的百姓,听周围的议论声那位挨打的举子应该就在里面。看出小公主的意思,张肃走到小公主左侧,一手推开挡在前面的百姓,一手挡在小公主背后,秦仁有样学样地走在妹妹右边。看热闹就是挤来挤去,只要没有踩到别人,别人也不会因为挨了挤而多生气,最多瞪两眼嘀咕一下罢了。很快,庆阳就来到了人群的最前面,就见客栈店门左手边的空地处摆了一个简陋的卖字小摊,额头脸上都有红肿伤势的摊主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穿着一套洗得发白的青底粗布袍子,身前摆着一张木板,写明他的卖字生意,只为字一字十文,若是代人写信,一页五文。前者做的是喜欢收藏好字的雅客的生意,后者就是普通的代笔了。摊主身后挂了一首他题写的名词,用笔细腻飘逸灵动,仿的是王羲之。庆阳以为,这人最多只仿出了三分王字的神韵,不足以让本朝的书法大家们点评,但一个字只卖十文也过于便宜了,可见其卖钱心切,宁可薄利多销。奈何会站在这里的大多数百姓都对买字没兴趣,纯粹奔着热闹而来。摊主看起来寡言少语,全靠好心的客栈伙计帮忙吆喝招揽生意,摊主挨打的缘故就是伙计告诉众人的,等伙计进去忙了,看完一波热闹的百姓也心满意足地离去,摊子前迅速变得清静起来。秦仁心善,问对方:“你回家需要多少盘缠?”摊主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皮,看清三人的面容后,垂眸道:“鄙人祖籍赣州新渝,进京赶考路上共花费二十八两,其中朝廷发放考生盘缠补贴二十两、自筹八两。入京后鄙人几乎身无分文,万幸住在官驿,食宿皆有官驿提供。”“会试发榜三日后鄙人又领了二十两盘缠补贴,其中三两用于偿还因风寒欠下医馆的诊金,这次受伤又花去诊金五两、客栈食宿一两、笔墨纸砚一两,故还差十八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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