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这几日他因着举家南迁,忙得脚不沾地,不然有这小白脸好看的。姜窈手腕被谢余年攥着,一句话不敢吭。心下却在想怪不得官驿那没有谢余年的消息,原是直接进了知府府。她悄悄抬眼,只见谢余年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显然是动了怒。姜窈连忙垂首作顺从状,任由他将她带到座位上。这一幕倒是叫身后的赵管事有些惊讶。那拂柳楼的管事不是说这人是个刺头吗?怎么现在瞧着这是俩人都看对眼了?没想到啊,这位京城来的谢大人竟然也好男风。谢余年将姜窈带到自己席位上,借着衣袖遮掩,在她掌心重重一捏,低声道,“你可知那拂柳楼是什么地方?”姜窈偷摸吸了一口气,抬眸时已换上楚楚可怜的神色,月光透过窗棂,在她杏眼中漾起盈盈水光,“还不是担心你?”谢余年哑然,虽仍板着脸,但声音却软了几分,“胡闹。”姜窈知道,他是明显的吃软不吃硬。席间丝竹又起,舞姬们甩着水袖翩跹而至。谢余年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轻触那道被炭笔描粗的眉毛,“瘦了。”短短两个字,却让姜窈鼻尖一酸。这几天风餐露宿的,好不容易住一天客栈,还被抓了,可不瘦嘛。借着喧闹,姜窈凑近谢余年耳边,“你怎会在知府府?”她又轻声解释道,“我疑心那个司马老板,才来的。”谢余年执起酒杯作掩饰,低声道,“司马获确实是关键人物。”他余光扫过不远处正与人说话的司马获,“你可知道他府上前两日着火,现在举家要迁往南方?”“知道,”姜窈学着他的样子举杯遮唇,“我猜火是他自己放的。”谢余年手中酒杯一晃,酒液溅在指尖。姜窈下意识用袖子去擦,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这个动作在旁人看来暧昧至极,知府甚至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谢余年却神色凝重,“你如何得知?”姜窈压低声音,“房子着火重建就是,司马老板却要举家搬迁,这不就是要跑吗?我猜这火就是借口。”谢余年眸色一深,“确实如此。”他指尖在案几上轻叩,“我前夜潜入司马府搜寻证据,在书房暗格里找到几封与京中往来的密信。”他声音压低,“可惜行踪暴露,惊动了护院。”“所以他知道了有人在查他?”姜窈恍然大悟,“这才铤而走险,自导自演一场火灾,借机金蝉脱壳?”谢余年微微颔首,“明日他就要启程南下,那些账册”“这位公子,我来敬你一杯!”话未说完,司马获突然举杯走来,脸上堆着笑,“这小郎君生得俊,不知公子享完之后可否”姜窈这才抬眸,看向那位司马老板。司马获约莫四十出头,面容儒雅,但眼下一片青黑,显然多日未得好眠。瞧着就不是个好的。聪明人谢余年沉着脸,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司马老板明日就要远行,今夜还是早些休息为好。”司马获碰了个软钉子,干笑两声退下。姜窈注意到他回到座位后,立刻招来心腹耳语几句,那人匆匆离席而去。那随从点头哈腰,临走时还往她这边瞥了一眼。来者不善。“他在打什么主意?”姜窈不自觉地拽了拽谢余年衣袖。谢余年摇头,慢条斯理地斟了杯酒递到姜窈跟前,“司马获此人心狠手辣,今日他虽暂时退让,但必不会善罢甘休。”姜窈攥紧衣袖,“可是我连累你了?”若不是她被司马获盯上谢余年笑了笑,眼底却凝着寒霜,“不管他耍什么花样,那些账册绝不能离开庆兴,他也得死。”姜窈愕然抬头,正对上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她突然意识到,这里不是京城,没有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牵制。他也不是牵制谢将军的质子,不再是各方势力博弈的棋子,而是执刀之人。姜窈心尖猛地一颤,像是被那目光烫着了。她该害怕的,可胸腔里翻涌的竟是某种诡异的安心。仿佛漂泊多年的孤舟终于寻到了港湾,哪怕这港湾里藏着吃人的凶兽。这种感觉,太爽了。姜窈手一抖,有酒从杯中溢出,还没等她擦拭,一方素白帕子已覆了上来。谢余年修长的手指隔着丝帕,一根一根擦净她指尖沾的酒水,仿佛刚才那句杀意凛然的话只是句闲谈。“害怕了?”谢余年忽然屈指弹了下她额头,他眼中狠厉褪去,露出几分无奈,“司马获手上十七条人命,光是私盐案就活埋了两个巡盐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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