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她才明白,自己不过是皇帝用来遮掩荣贵妃有孕的幌子,是太后用来制衡皇帝的傀儡,是这深宫博弈中最微不足道的牺牲品。“柔妃娘娘?”盛忠又唤了一声,语气已带了几分催促。皇帝往这边看了一眼。柔妃张了张嘴,在皇帝的注视下,身子终究是慢慢地躬下了腰,无声地唤了—声,“陛下。”皇帝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终究什么也没说。—切都结束了。柔妃弯腰将襁褓递给乳母时,一滴泪无声地砸在孩子眉心。有主意夜色如墨,宫墙上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谢余年踏出宫门时,已是三更时分。他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下意识就往姜府的方向去。身后七尹一怔,快步跟上已经迈步向前的谢余年,“公子!这都什么时辰了?”谢余年这才恍然回神,抬头望了望天色。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不仅衣裳皱皱巴巴,靴子上还沾着宫道上的尘土。“您这样子去见姜姑娘,怕是要吓着人家。”七尹小声劝道,“不如明日再登门拜访。”谢余年闭了闭眼,将那些不合礼数的念头压下去,“回府吧。”回到谢府时,府中大部分人都已歇下。檐下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晃,投下斑驳的光影。谢余年站在庭院里,抬眸望着月亮。那弯弦月像是被人用指甲掐出来的印子,浅浅地嵌在墨色天幕上。夜风拂过他散乱的发丝,带着初春特有的暖意。她现在在做什么呢?谢余年被自己的想法惹得轻笑出声。这个时间点,阿窈怕是睡得正熟。他想象她裹着锦被,青丝散在枕上,或许还会无意识地蹭蹭枕面。上次在庆兴,她便是这般。“公子,”元正提着灯笼走过来,眼角还沾着睡意,“您回来了?”“嗯。”谢余年应了一声“老爷跟夫人一定很开心。”元正脸上闪过笑。这几日青崖山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就算老爷跟夫人相信公子,可脸上的担忧却骗不了人。谢侯爷被太后“逼着”告了病假,至今还在京城。“明早我便去给母亲请安,”谢余年又想起什么,“备些礼物,明日我要去姜府拜访。”元正了然地眨眨眼,“小的明白了,正好库房里有新得的蜀锦,还有前几日庄子上送来的新鲜春杏”今日是册封大典,承伯侯早早出了门。谢余年因着提前朝皇帝告了假,陪着谢夫人用了早膳后,牵马出了府。清晨的京城尚带着几分凉意,街巷间行人稀疏,偶有商贩推着板车吱呀而过。谢余年行至长街转角,迎面驶来一辆青帷马车,车夫戴着斗笠,低垂着头,却莫名让谢余年觉得眼熟。他微微皱眉,正欲细看,马车内忽而传来一道清冷女声。“谢公子。”谢余年勒马停驻,抬眼望去。车帘半掀,露出一张素净的脸,正是罗姝意。她今日未施粉黛,发间只簪了一支素银簪,眉眼间透着几分倦色,却仍掩不住那股子清冷气质。“罗姑娘。”谢余年颔首致意,“青崖山一事,还未谢过你。”罗姝意神色淡淡,“不必,姜二姑娘已经替我报了仇。”谢余年一怔。阿窈?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下缰绳,眼底闪过一丝疑虑。谢余年刚回京城,这段时间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他还不知道。他正欲开口询问,罗姝意却已先一步道,“谢公子这是要去哪?”谢余年回神,摸了摸鼻尖,语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柔和,“姜府。”他看了一眼马车,“罗姑娘这是要?”罗姝意闻言,唇角极轻地扯了一下,却又很快归于平静。她放下车帘,只留下一句,“事情已了,自然是要离开京城。”谢余年沉默一瞬,终究没再多问,只是侧身让开道路,道,“希望罗姑娘日后事事顺心。”罗姝意没再回应,马车缓缓驶过,车轮碾过石板,发出沉闷的声响。两人谁都没提秦屹,也没提陆铮。谢余年目送马车远去,直到那抹青色彻底消失在街角,才收回视线。他偏头对元正开口,“去查查。”元正应声离开,谢余年拉着缰绳,在长街拐角处一转,勒马停在一家糕点铺前。铺子招牌陈旧,却飘着甜腻的香气。姜窈最爱吃他家的点心。“一盒桂花酥,一盒杏仁酪。”他利落地吩咐店家,又顿了顿,补了一句,“糖少放些。”姜窈嗜甜,却总嫌外头的点心太腻,每每吃两口就要皱眉,谢余年想着,嘴角不自觉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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