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来了?"他笑着伸手,袖口龙涎香混着血腥气,"帮本王看看这箭伤。"烛光下,他衣襟半敞,心口处狰狞伤口周围泛着青紫——分明是中毒迹象。我搭脉的手指突然被他攥住:"怎么抖得这么厉害?""殿下伤口有噬心蛊痕迹"我脱口而出,随即愣住。自己怎会认得这等秘毒?马灯投下的光影里,他眸色转深:"上元节猜灯谜,沈医女可知凤凰涅槃,龙困浅滩打一人名?"腰间令牌突然发烫。远处传来"轰"的爆炸声,一盏巨型莲花灯在人群中炸开!"低头!"萧灼猛地将我护在身下。箭矢擦着他肩膀钉入窗框,箭尾绑着的纸条展开,赫然写着:"沈清欢,想知道真正的三皇子在哪吗?"混乱中他拽着我冲进密道。墙壁磷火照出他侧脸细小的变化——眉峰更高,唇线更薄,与萧灼有微妙差异。"你不是萧灼。"我猛地抽回手,"九皇子的左耳后有颗红痣。"他脚步顿住,突然低笑起来:"你果然没中忘忧蛊。"撕开人皮面具,露出底下苍白如鬼的脸——真正的三皇子萧煜!"我那好弟弟现在顶着我的脸,在南疆调兵呢。"他掐住我下巴,"猜猜看,若百姓发现他们爱戴的三殿下实则是前朝余孽"密道尽头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萧煜将我推向声源处:"去啊,你的萧灼正带兵来救你呢——"我踉跄跌出暗门,月光下三百铁甲同时跪地:"参见王妃!"为首之人抬头,龙纹面具下露出我朝思暮想的眼睛。"别过去!"萧灼——或者说戴着萧灼脸的人——厉声喝止,"那是"萧煜的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看看你身后!"转身望去,皇城最高的摘星楼燃起滔天大火,隐约传来孩童哭喊。而"萧灼"的剑尖已抵住我咽喉:"主上有令,沈氏女格杀勿论。"面具突然崩裂,底下赫然是舅舅的脸!n1"欢儿记住,"他嘴唇不动,声音却直接传入耳中,"灯灭之时,往左密道迷踪热浪灼得睫毛卷曲,我蜷缩在萧灼怀里急速下坠。他龙纹面具的系带被烧断,露出半张布满金鳞的脸——那些鳞片正随着火焰温度变幻色泽。"抱紧!"我们砸穿某处屋檐落入水中。浮出水面时,四周竟是皇城地底纵横交错的暗渠。萧灼指尖燃起幽蓝火焰,照亮石壁上斑驳的抓痕——那些痕迹深达寸许,像是某种巨兽挣扎留下的。"当年真龙被抽血剥鳞,就在这里。"他声音带着水底回响,突然将我推到身后,"躲好。"暗渠尽头传来铁链拖地声。八个戴青铜面具的壮汉扛着玄铁棺走来,棺材缝隙渗出黑雾,所过之处石壁结霜。当首之人摘下面具,竟是早该死在锁龙潭的国师!"乖侄儿。"棺材里传出萧煜闷笑,"猜猜朕用什么换了南疆巫族的支持?"棺盖轰然炸裂,漫天冰晶中浮起具冰封的女尸——那张与我七分相似的脸,赫然是母亲!我的尖叫声在喉间凝成冰碴。萧灼龙鳞尽数炸起,却听国师阴森道:"敢动一下,老夫就震碎苏明璃的心脉。""她明明死在"萧灼金瞳收缩,"你们挖了她的坟?""错。"萧煜的声音从冰棺四周传来,"当年冷宫走水的,从来都是先皇后。"暗渠突然剧烈震动,无数记忆碎片扎进脑海:母亲抱着我在雪夜奔逃国师的金纹手按在她天灵盖有人大喊"公主快走"冰棺中的女子突然睁眼,瞳孔赤红如血:"欢儿,把镯子给他们。"腕间玉镯自行飞向冰棺,"咔嗒"嵌进母亲胸口空洞处。黑雾瞬间被吸入镯中,她尸身以肉眼可见速度腐烂!"原来凤血镯真是她的心脏"国师狂热地扑向冰棺,"二十年了,终于"萧灼突然暴起,龙爪贯穿国师胸膛,却抓出把金沙——又是分身!真正的国师已闪现到我身后,枯手扣住我天灵盖:"多谢公主引路,老朽这就送你们母女团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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