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呼唤着她。可是她闭着眼睛并不应我,只笑着自言自语:“咱家窗台上的那两盆大吊兰就是你爷爷留下来的。”“差点儿被我养死咯。”我对此万分愧疚。“没关系的,都没关系的……”那本日记分明已经作了那片秋叶,花奶奶拾着它的叶根,贴它在胸口上。“不言,你听见了吗?秋天落下来的声音。”我把那片叶子高高地扔起来,又看它轻飘飘地落在我和裴青山的中间。“我害怕长大。”我又向裴青山说起这些难以形容的恐惧。“每一年的生日对于我来说更像是一个时间节点,我抵达那一刻我总一遍遍告诫自己是新的一岁啦,要抛下过去抛不下的,要勇敢的迈向新的一岁。”“这不是很好吗?”“可我真的没有迈出去过。”“其实我认为你可以不用这样总提醒自己。”“还是我向你说过很多次的,我害怕忘记。”“那我得告诉你你得坦然接受着‘遗忘’。老实说我一向觉得忘记一些事情不总是一件坏事,有时候它更像是人的一种自我保护。”“可对于那些事情的记忆,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消除呢?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我不再记得相关的人物。也就意味着,他们在我的世界里彻彻底底的死亡了。可这不管是对我还是对我要下定决心忘记的那个人来说,不都太过残忍了吗?”站在我眼前的裴青山已经要入景了,人物的边线都被不着痕迹地晕开。“裴青山。”“嗯?”“如果不是在这里,你从来不会回应我。”我要好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像我时常呼唤着你的名字,这就是一种反反复复地提醒。”“现实世界里人总逃不过一死,你我都无力抵抗这自然的天命。真的,不言,我一直希望在我们彼此互相离开之前,都能够成长。”“原来连你也需要成长。我一直以为你会是那种永远比我成熟的男人。”“不会。没有什么是永恒,亦没有什么是永垂不朽。”“没有吗?那么这永恒残忍的现实世界呢?不要再假大空的拿宇宙的时间来衡量啦,就以我们这短短数万天的年岁来比较,它一定是永远狠戾着的。”“……”“你不说话,因为你无法反驳,但我能给你这个问题的答案。”我笑了笑看向这个已经不再那么成熟的男人。“答案就是,‘我的世界’。只有在我的世界里的人们被忘记,那才算是他们生命的终结。这外面的世界太残忍啦!总是随随便便地就定义了一个人的生死。我又实在是不忍心看这些人在永恒孤寂的黑暗里舞蹈。你说得对,我确实抵抗不了自然的法则,如果有神明的话,那些早就被神明划定的天命。可是呢,面对神明多么渺小的我却有一种雄心壮志,我要在神也看不见的地方构建出一个自己的世界,让所有被流放进黑暗的人全都躲进来,当我的思想存在的时候,时间都是永恒的。”“这当然是你的温柔。”“我常常为此感到悲伤。”“你也常常为此感到快乐,不是吗?”我们都懂得那些感觉。“所以娇娇也要来到属于她的时间节点了啊。这才是我们相聚在这里的目的。”“关于娇娇的生日,你是什么打算?”裴青山问我。“我肯定得给她带个芭比娃娃回去吧。”我摊了摊手,“要说为什么一定要带一个回去呢,是因为我记得在一年市里的大商超,金鹰,她的妈妈带着她去那里开的儿童乐园玩。本来是多么开心的一件事情啊,直到……”“直到什么?”“她们路过了摆玩具的货架。娇娇知道这样也不好,会让人难为情,但还是跟妈妈说:‘妈妈,我想要一个芭比娃娃。’那个娃娃金发被盘起来梳了一个好看的发型,大大的婚纱和她梦里穿在身上的别无两样。”“她妈妈没同意吗?”“没有。”“为什么呢?觉得太奢侈了吗?”“也不是。虽然价格不便宜,但尚在承受范围之内。她妈妈对她也很好,只是不该而已。”“不该?不该什么?”“她的妈妈说:‘这不该是你玩的东西。如果你想买,我可以给你买旁边那个王子的娃娃。’周围的售货员都看了过来,这更让娇娇难为情。“这还真是奇怪,小女孩想要一个芭比娃娃不是很正常的吗?”裴青山说完侧了侧身子,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示意我继续说,他在听。“娇娇不愿意啊。她又想到那部动画,那个美丽而又梦幻的蓝紫色国度,或许外面有邪恶的公主,或女巫,但是城堡里的大家都笑容洋溢,爱侣们伴随灯光和音乐翩翩起舞。那个时候,花奶奶在旁边已经睡去,她也一个劲儿的犯困。大冬天的那么冷,她还是裹紧了被子一直努力地撑着眼皮,直到再也抵不住困意为止。可在沉沉睡去之前,她还是看见了也记住了王子深深落下的那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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