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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没有寒暄，端妃直接焚香抚琴。是《湘妃怨》，安陵容听芳贵人弹过。琴声呜咽，如泣如诉，香炉青烟袅袅，在空中勾勒出奇异形状。"那是"安陵容瞪大眼睛。烟雾中竟隐约显出个人形，像极了《蕙香集》扉页上画的陈妃小像！敬嫔按住她颤抖的手："阿宁独创的返魂香，一年只能制一次。"琴声渐急，烟雾越发清晰。安陵容仿佛看见个宫装女子在烟中微笑，眉眼与芳贵人有七分相似。端妃突然开口，声音沙哑："阿宁，害你的人，我们找到了。"烟雾剧烈抖动，似有回应。敬嫔从怀中取出半块玉佩放在香炉旁："冯家冤案，也会水落石出。"安陵容这才明白，今日不仅是祭奠，更是告慰亡魂。她鼓起勇气，将《蕙香集》放在玉佩旁："富察仪蕙的遗愿，我们也记着。"烟雾突然向安陵容飘来，在她面前盘旋不去。端妃的琴音戛然而止："她认得你。"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安陵容恍惚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轻语："小心香料"与芳贵人所述如出一辙！祭奠接近尾声时，亭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敬嫔迅速收起玉佩，端妃则拨动琴弦换了首欢快的曲子。"原来姐姐在这。"皇后带着绘春缓步走近，"本宫还说呢，端妃妹妹病着，怎么不在寝宫休息。"端妃不慌不忙地起身行礼："躺久了闷得慌，出来透透气。"皇后目光扫过香炉和《蕙香集》，最后落在安陵容身上："这不是安答应吗？怎么这副打扮？"安陵容手心冒汗。敬嫔却从容接话："是臣妾的主意。安答应懂香，臣妾请她来帮忙选些安神的香料。""是吗？"皇后轻笑，"本宫还以为是祭奠什么故人呢。"气氛骤然紧张。端妃突然咳嗽起来，安陵容急忙上前搀扶，趁机将一枚香丸塞进她手中。端妃会意，捏碎香丸，异香顿时弥漫开来。"娘娘恕罪。"端妃虚弱地说，"臣妾旧疾发作，先告退了。"皇后被香气熏得后退半步，皱眉摆手。安陵容与敬嫔一左一右扶着端妃离开，走出老远还能感觉到皇后阴冷的目光。"她起疑了。"敬嫔低声道。端妃却笑了："起疑才好。"她从袖中取出个香囊，"方才趁乱从绘春身上顺的。"香囊里装着几粒药丸，正是安陵容见过的"醉仙桃"！看来给华妃下毒的果然是皇后。三人刚回到端妃寝宫，淳常在就慌慌张张跑来："不好了！华妃娘娘醒了，正闹着要见皇上！"安陵容心头一跳。华妃中的毒不该这么快解，除非"有人给她服了解药。"富察贵人匆匆进门，"我查过了，是景仁宫的人。"一环扣一环。皇后这是要借华妃之手搅乱局面！"必须拦住华妃。"端妃当机立断，"她知道太多秘密，皇后不会让她活着见到皇上。""我去。"安陵容站起身，"华妃认得我的香。"敬嫔欲言又止，最终只递给她一个小瓷瓶："小心。"华妃宫中一片混乱。安陵容刚到宫门，就听见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本宫要见皇上！皇后害我！"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安陵容急中生智："嫔妾奉端妃娘娘之命，来为华妃娘娘诊治。"她取出敬嫔给的瓷瓶，"这是太医院特制药。"侍卫将信将疑，正犹豫间，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安陵容顾不得阻拦冲进去，只见华妃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支金簪——正是她平日最爱的点翠簪！"娘娘！"华妃还剩最后一口气，见是安陵容，竟露出诡异的笑容："你来了"她沾血的手指在地上划了几道，"小心香"最后一个字没写完，她的手颓然垂下。安陵容看向那未完成的血字——像是"香"字，又像是"杳"。"怎么回事！"皇上闻讯赶来，看见华妃尸首勃然大怒，"谁干的！"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安陵容悄悄退到角落，却看见绘春正偷偷溜走，裙角沾着新鲜血迹。"皇上！"她突然出声，"嫔妾看见景仁宫的绘春姑姑刚从这出去！"这一指认，如石破天惊。皇上厉声下令搜查，果然在绘春房中找到了带血的衣服和剩余的"醉仙桃"。安陵容回到清韵阁时，已是深夜。芳贵人正在灯下等她，面前摊着《蕙香集》。"华妃死了？"安陵容点头，将经过一一道来。说到那个未写完的血字时，芳贵人突然变色："不是香，是杳！"她快速翻动《蕙香集》，指着其中一页："看这个。"页边画着个小符号，正是华妃所写的形状。旁边注释："杳香，遇热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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