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提醒我们。"回宫路上,芳贵人低声道,"皇后不会善罢甘休。"果然,次日清晨,敬嫔被急召入养心殿——皇后指控她故意打翻香炉,有谋逆之嫌。"我去作证。"安陵容放下药杵。芳贵人摇头:"你去找端妃,我去见太后。"端妃寝宫大门紧闭。安陵容刚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是果郡王的声音,"那东西会害死月宾!""王爷慎言。"端妃声音冰冷,"臣妾不知您所指何物。"安陵容进退两难,正犹豫间,门突然开了。果郡王怒气冲冲地出来,看见她一愣:"安答应?""嫔妾来给端妃娘娘请安。"端妃在屋内唤她进去。果郡王深深看了安陵容一眼,突然塞给她一个小匣子:"给她。"说完大步离去。匣中是块罕见的龙涎香,上面刻着个"月"字。端妃见到此物,竟红了眼眶:"傻子""娘娘""十七爷与我是旧识。"端妃收起情绪,"他查到些事。"她从枕下取出一封信,"华妃死前,曾托心腹送出这个。"信上只有寥寥数语:"杳香配方藏于《金刚经》夹页,太后知。"安陵容心头一震——华妃竟也留了后手!"敬嫔被诬,是皇后报复。"端妃冷笑,"但她也暴露了弱点——怕我们找到杳香证据。"安陵容恍然大悟。难怪皇后不惜在年宴上下毒,就是要除掉知道内情的人!"娘娘,接下来""等。"端妃望向窗外,"等芳贵人从太后那带回消息。"消息午后传来,却比预期更惊人——太后病倒了!暗香浮沉慈宁宫药气弥漫。太后躺在床榻上,面色灰败,腕上仍戴着那串红玛瑙。芳贵人守在床边,见安陵容来了,微微摇头:"太医说是旧疾复发。"安陵容把脉后面色骤变。这哪是旧疾?分明是杳香中毒!她从暗袋取出解毒丸:"请太后服下此药。"太后虚弱地睁眼:"你看出来了?""《蕙香集》上有记载。"安陵容轻声道,"杳香遇热则毒,太后可是在暖阁接触过此物?"太后苦笑:"皇后送来手炉。"她示意芳贵人从枕下取出个精巧的铜手炉,"哀家一时不察"手炉内壁残留着淡蓝色粉末。安陵容用银簪挑起少许,遇热立刻变成诡异的靛蓝色——正是杳香!"她敢对太后下手?"芳贵人又惊又怒。太后却摆摆手:"她不知道哀家识得此物。"她艰难地握住安陵容的手,"安丫头找到《金刚经》"话未说完,太后又昏睡过去。安陵容与芳贵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必须尽快找到那本藏有配方的经书。回宫路上,安陵容拐去敬嫔处告知太后病况。刚到储秀宫,就听见里面传来瓷器碎裂声:"滚出去!本宫不吃景仁宫的东西!"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跑出来,差点撞上安陵容。殿内,敬嫔正拄拐站着,地上散落着打翻的食盒。"娘娘?""皇后派人送点心。"敬嫔冷笑,"黄鼠狼给鸡拜年。"安陵容检查了打翻的食物,果然在杏仁茶中验出微量杳香。"太后也中毒了。"她将慈宁宫见闻一一道来。敬嫔听罢,从暗格取出一本册子:"我查到些事。"册子上记录着三年来各宫用香情况,"看景仁宫的记录。"安陵容细看之下,发现每逢初一十五,景仁宫都会消耗大量沉香——远超正常用量。"她在试验杳香配方!""不止。"敬嫔翻到最后一页,"看这个。"记录显示,每次试验后,景仁宫都会有人生病,而后太医院会收到皇后赏赐的"安神香"——正是杳香的解药!"拿人命试药"安陵容胃里翻腾。前世她竟为这样的毒妇卖命!"还有更糟的。"敬嫔压低声音,"我查到当年陈妃案,主审官突然暴毙前,也曾收到过景仁宫的香。"一切串联起来了。皇后用杳香害死陈妃和相关证人,如今又对太后下手"必须找到《金刚经》。"安陵容想起太后的话,"华妃说配方藏在那里。"敬嫔皱眉:"景仁宫佛堂确有《金刚经》,但如何接近?"正说着,淳常在突然气喘吁吁跑来:"安姐姐!四阿哥发热了!"安陵容心头一跳。前世四阿哥就是在这场病后变得痴傻,莫非储秀宫偏殿,四阿哥小脸通红地躺在床上。富察贵人正在施针,见她们来了,急道:"症状像风寒,但脉象不对。"安陵容把脉后脸色大变:"杳香中毒!"她取出解毒丸,"快服下!""怎么会?"敬嫔震惊,"谁会对孩子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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