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地眨眼,像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的心底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像是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触碰,却又说不清那是什么。黎见月专注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像是在承诺:“你害怕的事情不会发生的。”唐以柠的眉眼浮现淡淡的困惑,抽了抽泛着粉的鼻尖,“你怎么不生气?”他对黎见月做了好多很过分的事情,他怎么没有要清算的意思。黎见月哪里会生气?那些小打小骂在他看来不过是情趣,可以说得上是恩赐。他是甘愿做木偶,喜怒哀乐的丝线都交给唐以柠来掌管,由他赐予。只要唐以柠开心,他就会开心。唐以柠是他最喜欢的人,就算将生命献给他都是理所应当的。“我高兴也好,生气也罢,都不该影响你的,”黎见月亲吻他的眼角,“但你不高兴的话,要告诉我。我会把那些不开心的垃圾都扫干净。”他俯下身,端详唐以柠的腰侧的红印,而后抬头看他,“疼吗?”恍惚,时间都停滞。唐以柠愣怔地看了他好几秒,忽然开口,“黎见月。”“嗯。”黎见月的目光没有从唐以柠的脸移开,他的目光像是缓慢地抚摸着,又像是翘首以盼的忠犬等待主人接下来的命令。唐以柠睫毛颤抖地不停,他的脸有点红,声音有点支支吾吾,“你现在……可以亲我。”声音绵软地下达命令,恩准对方的僭越。黎见月盯着唐以柠的唇瓣,形状姣好漂亮,刚洗过澡泛着水润的光,看起来就像诱人的含桃。他的灵力再次絮乱,胸口满涨出几乎要爆裂开。他误以为自己又要失控。然而并没有。他像是获得恩赐的奴仆,亲上唐以柠的唇瓣,柔软香甜。和第一次亲吻很像,又不太一样。他的心跳得很快,胸口溢满热流,整个人像是踩着云端上,一切都变得不真切。很香。他舔舐着唐以柠唇瓣,浓郁的软香从唇齿间溢出,引诱着来客深入探访。他轻轻地将分开唇缝,慢慢进入,缓慢的试探性的,口腔内湿红柔软。舌尖一点点扫过,带起细微的颤栗,唐以柠眼眸布满水雾,明明做好准备,有点不知所措。黎见月的指腹抚摸着他的脖颈,轻轻摩挲着那片细腻的肌肤,像是在安抚。他越吻越深,唐以柠呼吸逐渐急促,手指无意识地抓住了黎见月的衣襟。喉咙发出破碎的呜咽,整个人像是融化的热奶油,只能任由对方索取。舌尖肆意收刮飞溅的涎水,越吃越多,唐以柠有些喘不上气,来不及吞咽的水液,顺着唇角溢出,打湿了下巴尖尖。“小柠,”黎见月低声呼唤他,神色痴迷,“你好甜。”唐以柠被亲得晕乎乎,耳边只剩下两人交缠的呼吸声和黏腻的水声。舌尖轻轻舔过唐以柠的唇角,将那溢出的水渍一点点卷入口中。他的动作温柔而细致,像是在品尝什么珍贵的甜水,舍不得浪费一丝一毫。黑白的发丝在床上铺散开,暧昧地交叠。一开始黎见月还有点理智,后面有些失控,手臂浮现些许蛇鳞。他像是尝不够,一遍又一遍品尝着香甜。唐以柠细细软软的哭腔,勾着人越发上瘾。唐以柠的嘴很甜,两张都是。他反复吃着,如同上瘾般,舔舐、嘬取。好喜欢。好喜欢。像是某种魔咒,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看着唐以柠的脸,漂亮的眉眼浮现动人的艳色,像是月下满枝梨花垂落池塘,格外漂亮。美得像是山林不经意瞥到的精怪,一眼就叫人心甘情愿地跪倒。他第一次尝到极乐的快意。他甚至想,要是此刻死去,也死而无憾。黎见月轻轻按着唐以柠略微鼓起的小腹,“到这里。”唐以柠的思绪早就被搅乱,脸上是还没缓过来的茫然,顺着他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低头查看,肚子很饱。面对从来没遇到的困难,唐以柠竟然开始胡言乱语。“啊?我会生宝宝吗?”黎见月一顿,没有说话。就像是默然回答他,是的。“怎、怎么办?我没生过。”唐以柠顿时慌乱,他握住黎见月的手,再次求证,“这是假的吧。”“没有宝宝,你还小,怎么会有。”黎见月轻笑一声,揉揉他的小腹。他低头瞧着粉色的圆珠,上面印着浅浅的牙印,像是无声的标记。一想到那个不存在的孩子会碰那个地方,吮吸着,黎见月眼底划过冷淡的光,心里不断流出恶意的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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