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简寂离去的方向,眼神冰冷,然后快步走进了图书馆,径直走向了公共阅览区的电脑区域。
简寂回到公寓时,简宁已经在家了,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哼着歌,似乎心情不错。
“姐姐回来啦?找到灵感了吗?”简宁探出头,笑容灿烂。
“嗯,看了些资料,有点启发。”简寂点点头,换上家居服,看似随意地问道,“你今天下午在家做什么了?”
“我啊,”简宁一边切菜一边说,“出去逛了逛,买了些新出的护肤品,然后就去接你了呀,没想到你自己先回来了。”
她说得自然流畅,毫无破绽。
但简寂心中的警铃却微微作响。
简宁去“接”她?她并没有告诉简宁自己具体什么时候回来。
而且,从图书馆到公寓,和从商场到公寓,并不是同一条路线。
她在撒谎。
简寂没有戳穿,只是笑了笑:“我自己能回来,就不用你特意跑一趟了。”
晚餐时,两人各怀心事,气氛看似融洽,实则暗流涌动。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简寂每天“专心”做她的设计案,偶尔出门“寻找灵感”,但不再去图书馆,而是去一些艺术园区或者书店,并且每次都主动跟简宁报备行程,表现得十分“听话”。
她在等待楚湫序的回复,也在观察简宁的反应。
简宁似乎对她放松了些警惕,不再像之前那样紧迫盯人,但那种无处不在的、细微的掌控感依然存在。
比如,简寂的手机偶尔会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广告推送或者“误触”拨出的电话,她怀疑是简宁在远程监控她的手机;又比如,她放在客厅充电的平板电脑,有一次她回来时发现位置有微小的移动。
她在耐心地周旋,如同一个经验丰富的猎人。
终于,在发出邮件后的第五天,简寂在一个艺术书展上“偶遇”了一个人。
当时她正在一个展位前翻看一本关于古代神秘符号的图册,一个温和的男声在身边响起:“这本《蚀刻的密码》确实不错,对阿兹特克文明的太阳历石符号解读很有独到见解。”
简寂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休闲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站在旁边,正微笑着看着她。
他的面容,与她在网上查到的楚湫序照片有八九分相似,只是气质更加内敛沉稳。
是他!
简寂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面上依旧保持平静:“是吗?我刚刚开始看,只觉得图案很特别。”
“符号是文明的碎片,解读它们,就像是在和时间对话。”楚湫序推了推眼镜,目光似乎无意地扫过她手中图册的某一页,那一页正好有一个类似螺旋星云的图案,与简寂邮件附件里某个图形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看到了!他认出来了!
简寂几乎可以肯定。
“是啊,可惜很多密码,可能永远也解不开了。”简寂意有所指地叹了口气,合上了图册。
楚湫序看着她,眼神深邃,嘴角依旧带着礼貌的弧度:“未必。有时候,答案可能就在我们身边,只是需要一把对的‘钥匙’。”
钥匙!他提到了钥匙!
两人目光交汇,瞬间读懂了彼此眼中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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