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撩起裙摆,翘起脚,看着自己露出脚趾头的绣花鞋,忍不住轻笑一声,道:“这绣花鞋,果真是中看不中用。”鞋底也磨破了,沾满了泥污。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和花色。春嬷嬷含着泪,轻声问带她们过来的婆子,“敢问主家,可有热水?”那婆子笑道:“有,有,稍后就给贵客送过来。”不多时,那婆子带着人,不止送来了热水,还有换洗的衣裳和金疮药,以及干净的棉布等物。春嬷嬷再三道了谢。秦姝将绣花鞋脱掉,春嬷嬷眼泪立刻掉了下来。往日里一双白嫩嫩的脚,脚底扎着星星点点的荆棘,每个脚趾头底下都有一个豆大的水泡。春嬷嬷刚要蹲下去帮秦姝洗脚,秦姝连忙拦住她,说道:“嬷嬷万万使不得。您年纪大了,又是我娘身边经年服侍的老人儿,这种事怎能让您来做?”秦姝拉着春嬷嬷的手,笑道:“嬷嬷也别总叫我小姐,同爹娘一样,叫我姝儿就好。”春嬷嬷哽咽着,不停地抹着眼泪。秦姝又道:“嬷嬷也泡泡脚吧,这一路,嬷嬷也是辛苦了。”如果不是因为要照顾她,春嬷嬷完全可以请辞,跟自己儿子生活在一起。何至于跟着她疲于奔命?两人泡过脚,秦姝用绣花针,对着烛火,将脚底的刺一根根挑干净,又将水泡剪破,敷了伤药。用干净的棉布将伤处一点点缠好。收拾妥当,吃过东西,躺在榻上的时候,已经快到子时。深冬月圆之夜,朗月如盘,高高悬挂中天。月光如匹练,照得世间亮如白昼。秦姝躺在榻上,望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她伸出手,借着月光,仔细端详着:她的手,如今还是白如柔夷、软若无骨,肌肤还饱满而娇嫩。不似前世,枯瘦如柴,毫无血色。此处山庄,地处隐秘,想来少有人住。秦姝所在的屋子,虽布置极简,却看得出主家的用心和雅致。不像前世刘家西厢,四处都透着刻薄和寒酸。还有无尽的绝望和凄凉!躺在这完全陌生的地方,秦姝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唯恐自己睡着之后再睁开眼,又回到那暗无天日的刘家院。当然,也有对未来的茫然。往后的路,该怎么走?她的计划,能成功吗?那幕后的真凶,究竟是何人?还有二叔二婶。两人觊觎东府财富,早就对她和娘亲库房里的宝贝垂涎三尺。阻碍他们奔向幸福生活的绊脚石终于被踢出府,二叔二婶,只怕一刻都等不及要去一饱眼福了吧?只是不知,当他们打开库房门、看到自己为他们准备的惊喜时,又会是怎样的表情?急不可耐送走了秦姝,刘迎花荒腔走板地哼着刚刚学会的戏曲,春风满面回了西府。一进门,就将屋里服侍的丫头都打发了出去。秦景昌正端着茶,美滋滋地品。见她红光满面进门,秦景昌问道:“走了?”刘迎花喜得腔调都变了,“走了!可算把那个瘟神给送走了。”她笑得满脸菊花开,故作娇羞、满脸通红斜看着秦景昌,“老爷,那咱们?”秦景昌会意一笑,将茶盏放下,一抖袖子站起来。脸虽板着,眼里的笑意却藏都藏不住,“走,去东府看看。”“哎,先等等!”刘迎花学着戏台子上的花旦,拈着兰花指、飘着小碎步,从内室柜子里取出一串钥匙。走出来两眼放光朝秦景昌得意地晃了晃。秦景昌故作不知,问道:“这是?”“那死丫头嫁妆库房的钥匙。”刘迎花得意洋洋道:“当初找小桃拿钥匙开库房时,妾身找锁匠师傅配制了一把,就是为了方便以后用。后来那死丫头清查嫁妆,妾身又在库房上加了把锁。”她哼了一声,挑起下巴说道:“那死丫头以为这样就安全了吗?她也不想想,妾身怎么可能不留下一把钥匙备用呢?”秦景昌抖着肩膀,吃吃笑了起来。刘迎花朝秦景昌使了个眼色,笑道:“老爷,咱走?”秦景昌用力咳了一下,高高仰起头,道:“走!”夫妻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开始还拿捏着步子慢慢地走。出了西府,进了东府小角门,那迫切的心情就再也压不住了。两人你追我赶,迅速穿过主院,进入花园子。刚走到库房门前,漕帮正看守库房门的两位大哥站直了身子,朝两人打了个招呼,“哟,这不是西府的秦二老爷和秦二太太吗?”另一位大哥笑道:“瞧二位这红光满面、脚步匆匆的,这是急着要去吃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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