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直的唇角终于有了松动的痕迹。虽然才早上八点多,但皮肤上已经有了黏热的感觉。姜弥站在蒋蕖身边,听着蒋蕖问起和晏唯的下一场戏。“这是全剧中最重要的一场‘床戏’,也是永萍和秦水感情的重大关节点。一定要注意情绪,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可以说出来,我们先沟通一下。”姜弥想了想,想到故事的剧情,想到结尾的走向,她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蒋导,有一个问题其实早就想问了。”“你说。”“这个故事里的人……真的存在过吗?”蒋蕖闻言,沉默了好几秒,她下意识摸了一下工装口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细烟,看了眼姜弥,没有立时点燃。接着才回答道:“真的。”…阳光透过窗户,为室内铺上一层晃眼的白。梁永萍蜷在沙发里,一动未动,离她告别此地的日子,也只剩下两天了。这些天,食欲仿佛凭空消失,食物索然无味。不过几日的光景,她单薄得像一枚被风磨薄了的绿萝叶。艳阳高照的这一天,她干坐在沙发上。也是突如其来的这么一天,门响了。门被叩响时,那份突兀打破了凝滞的空气。笃,笃,笃——声音持续着,顽固地挤进她的沉寂。梁永萍终于不胜其扰地起身,脚步带着被惊扰的不耐烦。她当然想不到这个人会是秦水。当门打开的瞬间,那道身影便不容分说地欺近,将屋外的残存的热气一并带进屋内。一个吻,如同夏末忽然倾落的大雨,毫无预兆地覆上。就是这么没有任何预兆的,秦水吻了上来……门关上。门扉在她身后轻轻合拢。卧房的床边,浆洗得挺括的白色床单,一丝不苟地叠放着,像一个静止的句号。可这寂静,最终在二人近乎撕扯的动作下彻底瓦解。布料在激烈的拉扯中发出细碎的吟,这一刻,蒋蕖的“艺术式的性”达到了最高点——它被高高扬起、卷动,如同骤然汹涌的白色浪潮,又仿佛剧场上谢幕的最后一层幕布,沉沉落在二人身上。将两个身影与窗外连绵的蝉鸣一同笼罩在内,遮断了所有刺目的光与声音。撕扯的裂帛声,急促紊乱的喘息,和那不肯停歇的蝉鸣,混在一起,是这个夏天最后存在的证据。梁永萍在眩晕中紧抱着秦水,对方皮肤泛起的红晕在透过白单的微光里显得异常清晰。那双凝望着她的眼眸里,灼烧着一种近乎噬人的迷恋。可就是这样,一股莫名的恐慌毫无征兆地从梁永萍心底漫上来,冰凉刺骨,压过肌肤的灼烫。像预感到某种不可挽回的什么,她感觉自己正站在悬崖边,而秦水似乎就要先她一步坠下去,再无法拉起来。她眼眶骤然一热。话语哽在喉头,却在对上秦水唇边那抹近乎虚幻的笑意时,骤然失语。在这无声的对峙里,秦水猛地攥紧了她的手,强硬地送到自己唇间……姜弥有瞬间的失神。视觉与触感的边界在真实场景和聚焦的镜头之间坍塌,融混,她一时分不清二者。但她最终应对得很快,将“梁永萍”的情绪完美接了下去,指节传来的感知是如此的柔软和滚烫。是口腔,是舌头,是牙齿。她的舌尖被晏唯狠狠咬了一口,像是为了报复她昨晚失约。她知道会有这么一遭,只是没想到是在镜头前。镜头贪婪地推进,捕捉着二人表情的碎裂,却无法穿透所有。一切都蒙在刻意制造的朦胧里。然后,姜弥听见晏唯的声音压得极低,气息滚烫地拂过她耳廓上敏感的绒毛。姜弥听见晏唯说。“上——我。”“你最好能让我死在这里。”那是秦水的台词。许久的时间,白色盖在秦水裸露的身体上,她的被欲气沾染得快要红得滴血,呼吸的起伏预示着刚才的一切根本不是错觉。然而,她的表情却异常平静,她转头那样安静地看着梁永萍。“梁永萍,再见。”-结束的那一刻,蒋蕖站起身重重说了一个“好”字,不知道是不是姜弥的错觉,她好像看到蒋蕖的眼圈泛着红。她也还没有完全走出来,她垂着发红的眸子,那是一种怅然若失的难受,是代入梁永萍后难以平复的痛苦。她多想抱住秦水。不要走。不要再见。不要。她多想告诉秦水,梁永萍爱你。真的好爱你。你们能不能不要——就这样结束?姜弥听见场内剩下的工作人员对她竖起大拇指,并非是对刚才戏份的揶揄:“演得真好,真的,弥弥,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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