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恣睢考虑到阿珣明日即将上衙,又是第一次,程氏格外慎重。原本是该黄时雨操心的事儿,但儿行千里母担忧,在程氏心里,小夫妻还是孩子,自己不亲自过问总归不安心。孙妈妈服侍她去了趟不二梅斋,因着多一处男主人书房的缘故,此斋占地范围比府中其他地方都来的广,相当于两处园子合并。程氏此番来得巧,简珣身边的大丫鬟正在熨烫官袍,青色的圆领,金带扣腰带。大康正七品至正五品官袍颜色为青,腰带则是正七品至正四品为金,从官袍和腰带即能迅速分辨一位官员的大致品级。素秋与白露同时发现了门口的程氏,连忙屈膝行福礼,道:“夫人。”以往家眷的诰命或敕命从夫(子),当丈夫(儿子)因致仕、身故、犯事等原因失去官职,朝廷便会收回家眷的殊荣,然而本朝皇帝仁厚,在官员没有过错的前提下,不再收回家眷的册封御宝,只取消了俸禄,而时人又习惯以夫人称呼所有诰命。这便是简府在没有正五品以上男丁的情况下,大家照旧尊称程氏一声夫人的缘故。程氏“嗯”了一声,上前仔细端量。衣冠、腰带、皂靴,皆被两个丫鬟打理得井井有条,熏香亦是阿珣惯用的。皇帝有洁癖,见不得脏污,故此对官员个人清洁方面的要求极严格,周身不可有异味,讲话口气也得清新。以上都是最基本的要求,近身者更严格,以至官员面圣前沐浴更衣皆为常态了。再看旁边放置的贴身衣物,崭新平整,针脚细密,宛若尺量。从里到外焕然一新了,图个好兆头。程氏赞了一句,随口问:“哪个丫头做的?”不是谁都能为主子缝制贴身之物,唯有一等大丫鬟、通房、乳母等关系亲近之人才可。那么在主子跟前得脸的,或多或少都有一手绣活。而简珣的乳母眼睛不大好,做不了精致的活,所以程氏才问哪个丫头。素秋道:“回夫人,是蕊珠。”程氏点点头,蕊珠啊。是个漂亮且规矩的丫头,这些年本本分分偏居一隅,从未生事,也正因为太过老实,在简珣跟前都不敢抬头大声说话,全然不似他身边其他姑娘活泼,才不得简珣喜爱。如今新婚蜜里调油,则更不会记得这号人物。程氏心里有数,提了蕊珠二两银子的月钱,又赏了几样钿花,以示嘉奖,也算是一种含蓄的安慰。这日小夫妻俩回府,带回四盆鲜花,两盆姚黄并两盆春兰。不必说,那春兰定是孝敬程氏的。简珣道:“明儿城郊的花农还要送两车过来,其中一车全是阿娘您喜欢的品种。”他极会端水,把媳妇和娘亲都哄得很好。程氏在心里笑,岂会不懂他的小心思,举凡疼媳妇的时候,也都会献给她一份好,他是怕她因为“娶了媳妇忘了娘”从而对梅娘心生不满。殊不知程氏与普通婆母全然不同,对儿媳的要求更是简单,出身清白,人品端正,规行矩步,与阿珣相敬如宾,平平安安过日子即好。一家三口在清苑用了晚膳。晚膳后简珣就被赶走了。黄时雨留下“侍疾”。阿娘这是不准他与梅娘同房。简珣知道梅娘一定在心里偷偷乐。她向来自私,不大愿意伺候他,快活完轮到他就娇里娇气。只喜欢他做小伏低温柔的前半段,后半段那种令他快活的激烈,她是一百个不愿意,回回做到一半便撂挑子不干。他那么难受,急得不知该是进是退的模样,在她眼中一定很可笑。如今羽翼渐丰,她就打歪主意,利用阿娘算计他。简珣也不是不生气,只是在不被爱的关系里,习惯了忍让。唯有夜深人静时,才恍然落寞。神秘的年轻画员究竟是谁?从蒋河的窥探以及梅娘的只言片语,他拼凑出一名年轻且出身良好的男子,穿湘色画员官袍,多半就是画员。梅娘已经算画署新人中的翘楚,那人却有能力指点她,至少得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画师,且不是新人。当差六年的蒋河竟不认识他。想到这一层,简珣断定此人绝非普通画员。年轻且擅长丹青的世家子弟,相貌不俗,符合这些的人不算多。简珣抽丝剥茧,耐心地排查。实非他不愿相信梅娘,而是梅娘的所作所为不符合正常姑娘的逻辑。他想象中的她,因故失贞,应当是哭泣的害怕的,投入他怀中以求保护与安慰,而不是与侵占她的男人悠然惬意共处一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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