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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水温可还适宜？"皇上扶着我踏入池中，珍珠母贝硌得脚底有些痒。我顺势靠在池壁的白玉雕花上，任墨红玫瑰花瓣沾染上肩头，"皇上费心了，这墨玫的香气，比寻常玫瑰更添了几分冷冽。"他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温柔："你竟识得这是墨玫？朕还以为"他顿了顿，伸手拂去我发间的花瓣，"还以为你只爱读些《女诫》《内训》。"我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羞涩："皇上谬赞了，嬛儿不过是在闺中时，听父亲提过滇南有种墨玫，花开时如墨染云霞，没想到今日竟能得见。"我抬眸望进他眼底，故意让水光在睫羽上凝结成珠，"只是这等珍品，用来入浴未免太过奢靡，倒让嬛儿心中不安。""傻丫头，"他忽然笑了，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温热的泉水包裹着两人的身体，"在朕心里，你比这世间所有的珍宝都要贵重。"他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声音里带着一种如梦似幻的恍惚，"尤其是这双眼睛，像，太像了"来了。我在心中默念，面上却做出懵懂的模样："皇上说什么像？"他身体一僵，随即轻轻推开我些许，目光复杂地看着我："没什么。"他顿了顿，伸手拿起池边的羊脂玉壶，倒了杯碧螺春递到我唇边，"尝尝看，这是今年头茬的雨前茶，你素日爱喝的。"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带着淡淡的兰花香。我望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追忆，忽然觉得有些可笑——这位九五之尊，竟也会为了一个幻影而神魂颠倒。但我没有点破，只是顺从地饮下茶水，任由他用丝帕擦去我唇角的水渍。"嬛儿，"他忽然握住我的手，指尖摩挲着我无名指上那枚素圈玉戒，"你可知，朕初见你时，为何会那样失态？"我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阴影："嬛儿愚钝，不知。""因为你像她，"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像朕此生唯一爱过的女子。"他顿了顿，忽然用力将我抱紧，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里，"但你又不是她。你比她更鲜活，更懂得朕的心意。"我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心中一片冰凉。原来在他眼中，我终究只是个替身，一个承载着他未了情意的容器。但这又如何？在这吃人的后宫里，替身也好，影子也罢，只要能换来生存的资本，便是最好的筹码。"皇上，"我抬起头，让泪水恰到好处地在眼眶里打转，"嬛儿不敢与那位娘娘相比。嬛儿只想伺候好皇上，做皇上身边一个解语花。"他看着我，眼中的追忆渐渐被柔情取代。他捧起我的脸，轻轻吻去我眼角的泪："好，好一个解语花。"他的吻从眼角落到唇上，带着茶的清香和玫瑰的甜腻，"朕答应你，此生定不负你。"汤泉沐浴后，宫女们用温暖的锦被将我裹好，抱到软榻上。皇上亲手为我梳理湿发，象牙梳齿划过头皮，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我看着镜中他专注的神情，忽然想起现代社会里，情侣间为对方梳头的温馨场景，心中竟生出一丝荒诞的暖意。"皇上何必亲自动手，让奴婢们来便是。"我轻声说，试图接过梳子。他却按住我的手，继续慢慢梳理："朕为自己的女人梳头，有何不可？"他的动作很轻柔，生怕弄疼我，"你这头发，倒比江南的丝绸还要顺滑。"我忍不住轻笑："皇上又在说笑了，丝绸哪有头发这般""这般什么？"他打断我，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这般"我一时语塞，脸颊微微发烫，"这般属于嬛儿。"他闻言哈哈大笑，笑声震得暖阁里的琉璃灯都在轻颤："好一个属于嬛儿！朕喜欢你这巧嘴。"说着放下梳子，拿起一旁的玉梳，为我挽了个简单的堕马髻，只用一支赤金点翠步摇固定。"这样就好，"他端详着镜中的我，满意地点点头，"太过繁复反倒俗气了，你这样素净些，更有韵味。"我望着镜中那个眉眼温婉的女子，忽然觉得有些陌生。这真的是我吗？那个在现代社会为了生计奔波的甄玉婷，如今却成了深宫中承宠的贵人，依靠着一张与他人相似的脸，换取帝王的垂怜。"在想什么？"皇上见我失神，轻声问道。"没什么，"我回过神，对他露出一个温顺的笑容，"只是觉得，能得皇上这般相待，嬛儿三生有幸。"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是朕的福气，能遇见这样的你。"他顿了顿，眼神变得深邃，"嬛儿，今夜过后，你便是朕的人了。这后宫之中，有朕护着你，没人能伤你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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