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沈棠的情报跟得上就会知道,鲁下郡境内流民贼寇已经多达七万,这个数目每天还在增长中。除了治所还未攻下,其他县镇尽数沦陷,地皮都被刮薄了一层。一万对七万?拿什么打?刀疤脸又问:“他们统帅是谁?”兵卒表情忍了忍,险些笑出声,纠结道:“是一名骑着雪白骡子的少年……”一时间,众人又大笑。这会儿连刀疤脸都被逗笑了。他不常笑,笑时脸部肌肉僵硬,嘴角勾起能止小儿夜啼:“骑着……骡子?哈哈哈,这些人是穷得连一匹驽马都买不起吗?”虽说武胆武者打仗,骑着啥都有,但那都是战场上的时候,武气化出的坐骑与武胆武者心意相通,配合更加默契,但平时行军赶路不会骑,还是以战马为主。来人居然、居然骑着骡子?还是一匹雪白的骡子?刀疤脸越发不将沈棠看在眼中。“是什么来历?”兵卒显然早有准备:“为首的打着河尹旗帜,其后又有天海、上南、邑汝……”“四个地方?原来还是拼拼凑凑出来的一伙乌合之众……来了也是送死!”刀疤脸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杀意,扬手一挥,杀气腾腾道,“诸君可愿意出阵杀退来犯?”从兵卒给出的情报来看,来驰援的一万人马都是软柿子,这还是拼拼凑凑整出来的,可不就是白捡的军功?众人踊跃报名。个个夸下海口要提沈棠的人头给他们的大帅当虎子用,还有狠人立下军令状。刀疤脸:“行,准你点三万人马。”这位狠人心下狂喜。其他人撇了撇嘴。所谓三万人马,其实都是人,战马仅三千余,这还是之前打劫搜刮的战利品。狠人横戈跃马,意气风发。刀疤脸则点兵马,准备明日向鲁下郡治所发总攻。“啊欠——”沈棠揉着发痒的鼻子。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才停下来。“谁又在念叨我?”大军进入鲁下郡,满目疮痍和火焚之后的废墟,让沈棠心下微沉,握着缰绳的手也紧紧攥起,指甲要嵌进肉中。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信使从还未来得及逃走的庶民口中打听到不少消息,难过的是这地方两日前就被烧了,庆幸的是治所还在,但也是岌岌可危。治所聚集鲁下郡五成的人口。他的亲属也在。一旦破城,恐怕,凶多吉少。流民草寇(六)信使望着鲁下郡治所方向微红眼眶。口中斥骂流民贼寇俱是畜生。虽说世道混乱,诸如此类的惨象已经见怪不怪,但见到信使这般,不少人也被触动心中隐秘伤痛,一时唏嘘同情。但也只能化同情为战力,回头多杀几个贼寇。唯独沈棠幽幽轻叹,欲言又止。似不是很赞成。褚曜注意到自家主公的情绪,驭马上前几步,跟沈棠拉近距离,劝慰道:“云雾之盛,顷刻而讫;暴雨之胜,不过终日。贼寇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军必能大胜!”沈棠神游天外的注意力被他拉回。愣了一愣,道:“我不是担心此战胜负。”沈棠从未想过自己会输。敌军除了信使提过的上千个二等上造组成的兵团,还有几个高等武胆武者,敌阵军中多是饿得面黄肌瘦的普通庶民、失去土地的佃农,他们大多还拖家带口。真正能发挥出几分战斗力不好说。褚曜问:“那主公这是?”“落日熔金,暮云合璧。我在欣赏夕阳,同时也深感可惜……”夕阳西斜,抬头便能看到云镀金边,美得惊心动魄,低头又被满目疮痍废墟拉回现实,“实在可惜。”褚曜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家主公。写满了“撒谎也这般敷衍”的吐槽。沈棠尴尬笑笑,压低声音。“非是我不肯说给无晦,只是感觉场合不对,要是被旁人听去了不太好。”特别是不能被信使听到。人家家园刚被流民贼寇糟蹋呢。“这个好办。”褚曜抬手便是一道“法不传六耳”,淡不可见的文气瞬间涌起又消散无踪。沈棠:“……”差点儿忘了言灵还能这么用。无后顾之忧,沈棠也能畅所欲言。她犹豫了会儿,一贯朝气的声音陡添三分迷茫:“我只是觉得相较于流民草寇的可恨,最可恨的不应该是郑乔为代表旳权贵吗?若能安安分分种田谋生,谁愿意勒紧裤腰带,抄着锄头扁担跟人精兵良将对打?似丧家之犬般被驱赶,一路东奔西跑?”土地兼并剧烈;地主剥削残酷;官府徭役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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