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背过身,青年背后一抹晃动的影子也跃入他眼帘。
是与那项链相连接的背云,碧玺圆珠与红宝石点衬,白玉佩下坠着深红流苏,随着主人的动作,在纤薄的腰背后面摇摇荡荡。
叶观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他并未太用力,阮逐舟竟会疼成这样。阮逐舟生得太瘦,那背云在后背硬硬的硌着,可不就成了一件美丽的刑具。
他艰难咽了咽唾沫:“怎么把我送你的项链戴上了?”
阮逐舟喘匀了气,直起身子。
叶观盯着那珠串,又看着阮逐舟侧身时后面露出的背云。
背云上的玉佩不大,恰好坠在对方后腰最收窄的地方,流畅的珠线勾勒出对方脊椎延伸的线条。
一股心火噌地烧起来。叶观脑子里的血液奔涌声越来越大。
“我,我不知道……”
阮逐舟别过头,伸手往门口一指:“滚。”
叶观霎时语无伦次:“四太太,我错了,我就是希望你收下……我是说,儿子罪该万死,是儿子小人之心度君子之——”
阮逐舟抄起桌上的砚台,卯足了劲儿扔过去:“滚!”
叶观下意识侧身闪躲,当啷一声,砚台嗖地砸到脚边的地面!
他赶忙后退,摸索着打开门,一面提高声线:
“好,我走就是了!”
他忙不迭跨出门外,把门带上。
屋里又是乒乓两声,也不知什么东西遭了殃。
一墙之隔的屋内,阮逐舟踉跄两步,跌坐在床上,脱力地侧倒进柔软床铺中。
身上的珠子哗啦啦一阵清脆响动,铺散在被褥上。黑暗中,阮逐舟闭着眼,侧脸埋在枕头里,肩膀起伏微弱。
他忽然攥住那项链,连带着长长背云,连扯带拽地摘下来,扬手又要往地上摔。
可抬起的手迟迟没有落下。阮逐舟咬牙,睁开眼睛。
妈的,刚刚真的痛死了。
当初受刑的痛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相比起来,叶观情绪失控之下把自己按在墙上的这点力道根本算不上什么。
可阮逐舟不明白叶观好端端的抽什么疯。他松开手,沿着一颗颗晶莹珠子抚摸那串项链,又把那背云上的玉佩翻过来。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在床上,凑近端详那块白玉佩。
上乘的玉,应当晶莹滑润,触手生温。
可这块玉佩硬邦邦的,和送礼人一样让人心里硌得慌。
可他没说,他其实蛮中意这件礼物。若非如此,也不会起心动念,把它戴在身上。
阮逐舟没什么刻板印象里科学家该有的清高品味,他其实真的挺喜欢珠宝。
叶臻送他价值连城的南归雁,不过看在阮逐舟乐伎的身份。活着的时候,有人看在阮逐舟科学家、学者的头衔,送他各种瞅着就牙酸的艺术品,一只签字钢笔动辄价值上万。
反而是叶观这个空有二少爷之名的穷小子,误打误撞把东西送到他心坎上。
阮逐舟叹口气,将玉佩贴在胸前,疲倦地阖眼。
一码归一码。漂亮项链是无罪的,暂且先留着不砸了吧。
*
叶观喝醉了似的,一路冲过大半个叶家宅院,回到自己房内,邦的甩上门。
他气喘吁吁地想走开,发现双脚被钉死在地上迈不开步,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浮现出刚刚的画面。
叶臻送给四太太的琵琶,放在屋子里一眼就能瞧见的地方。
可他送的项链和背云,四太太就戴在身上。隔着一层单薄衣衫,贴着心口,垂在后背。
口里腥甜,叶观像一头奔袭结束的猎豹,重重靠上门板。
他大口喘气,嘴角一点点上翘,却忽然想起某事,呼吸都猝然顿住。
方才父亲先他进屋时,他也戴着这项链迎接父亲么?
他们有亲热么。如果有的话,他当时戴着那项链么?
他磨了磨牙,抬手解扣子的动作都染上烦躁,可歹念如井喷,伴随着某些画面在脑中反复闪现。
谁都可以碰他。从前寻声阁的客人,大哥,父亲……除了自己。
他想起对方长衫之下那双笔直修长的腿,呼吸骤然再度粗重,喉结剧烈滚动,下一秒蓦地睁开眼。
禁欲二十年,人生第一次在脑中想到某个人,他竟然可耻地有了反。应。
叶观头皮一阵发麻,他忽然不会走路了,跌跌撞撞走回床边坐下,低着头阖上眼睑,额角浮起青筋。他拼命克制,可愈是深呼吸,那人的一颦一笑便挥之不去地缠上他心神。
那双勾人的腿……那双该死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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