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军,您为什么要信他?阮逐舟就是个两面三刀的骗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坏种!他曾经对您动过杀心,您怎么还能和他站在一边——”
咔嚓,清脆的上膛声。
叶观失去了所有耐心,举起枪口对准大喊大叫的人。
“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秘密。”叶观食指勾住扳机,“不过有一件事,你恐怕搞错了。”
柳书大口喘气,惊恐地盯着黑洞洞的枪口。
叶观道:“我认准一个人,从不在乎他是否十恶不赦。”
砰!
阮逐舟眼睛瞪大。
又是扑通一声,柳书身子抽搐,倒在地上。
血泊从身下蔓延出来,一寸寸向阮逐舟脚边的地面侵蚀。
叶观放下微烫的枪口,终于转过头,看着阮逐舟。
须臾。
“看见了吗,”叶观微笑起来,“人死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我在战场上每天都能见到各种各样惨死的人,可小妈不一样,您根本不知道死亡有多沉重。小妈真的能面对自己这幅凄惨的死状么。”
阮逐舟闭了闭眼。
他平静地回答:“何苦这样。柳书罪不至死。”
叶观把枪随手放下:“小妈,回答我的问题。”
阮逐舟抬眸,看着他淡淡一笑。
“看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阮逐舟拢了拢披着的外套,撑着扶手起身,“比我想象的痛快多了。麻烦尽快给我也安排一个这样的仪式。”
叶观倏地跟着起身:“你够了没?嘴硬也要分个场合!你信不信——”
他胸膛起伏,死死盯着阮逐舟漆黑的眸子。
猩红粘稠的血汩汩淌出,无声淹没方寸空地。
阮逐舟仍旧笑着。他越笑,叶观胸腔里的怒火便烧得越凶猛,快将肺腑燃尽成灰。
“死不需要深思熟虑,也不需要什么勇气,活着才需要。”阮逐舟道,“可我不能再活下去了,叶观,有些事情我同你讲不明白,你也不必明白。留在这对我只会是徒增痛苦。”
说完,他绕开那一滩血泊,往门外走。
叶观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甫一靠近那尸体,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阮逐舟胃里忽然克制不住地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弯下腰捂着嘴无声地剧烈干呕!
叶观面上闪过一瞬的无措,忙三步并作两步过来,将阮逐舟揽入怀中:“身子不舒服?”
阮逐舟在他怀里微微佝偻着腰,艰难喘息,叶观把滑落的外套重新替他披好,在阮逐舟后背来回安抚顺气:“难受就靠着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阮逐舟捂着嘴,干呕完了又呛咳起来,叶观握着他的肩:“都说了不要嘴硬……啧,也怪我,是我太莽撞。我忘了医生说你如今不经吓。”
他说着伸手拨开阮逐舟额发,去试他额头的温度,阮逐舟扭头躲他的手:“滚开……”
话没说完,他腿一软,叶观立刻把住他的腰,这才不至于让他软倒在地:“好了,我送你回房。”
阮逐舟阖上双眸。他感觉到自己身体一阵轻盈腾空,被人打横抱在怀里,于是他惨白着脸,偏头将脸埋在叶观胸前。
对方步子很快又很稳,几乎没让他感到任何颠簸。
许久,他感觉到枕着的胸膛嗡嗡震动起来:“小妈,我知道你想要的不单单是死这个结果。有什么东西是你非要离开我,才能求得的?”
阮逐舟昏昏沉沉的,意识愈发迷离。
他庆幸自己病得又要晕过去。
倘若清醒时分,或许阮逐舟自己也不知这个问题该作何回答。
=====
柳书的死并没能在大宅院内引起更多波澜。
自打那之后,阮逐舟很少见到叶观,大夫说他这体弱导致的心悸亟需静养,只有阮逐舟睡着了时,房里才会过来一个探视者。
半梦半醒时,阮逐舟总能感到被子窸窸窣窣,探视者指腹粗糙的手小心翼翼试探他的体温。烧得身子酸软时,阮逐舟辗转反侧,埋在被子里来回折腾翻身,也是那只手把睡得迷糊的人捞过来,替他揉捏按摩。
探视者诡异地熟悉他的所有痛处,每回都按摩得极舒服解乏,他甚至有些迷恋上被人伺候的感觉。
时间一长,外头值守的卫兵看阮逐舟的眼神都变得不再一样,多了些讶异,而后逐渐变为恭敬,钦佩。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就像他梦中也一直清楚那个探视者来过,只不过多说无益,也无用。
就这样过了两天消停中等死的日子。
晚上阮逐舟醒来,发现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屋里少见地亮着烛火,烛光透在帷幔外,光影跃动,似雾里看花。
连日身上的酸痛已经减退了七八分,阮逐舟掀开被子想要起身,突然感觉身上好像不大对劲。
他摸了摸胸口,触手是一大片极其细腻的布料,上头还绣着做功考究的暗纹。
阮逐舟心里一跳,抬起手臂,只见睡衣袖子不知何时变成了红的,他身上居然穿着一件从未见过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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