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价时,这些白衣人彼此之间沉默无话,没有任何言语交流,全场安静得只能听见珠粒被掷入匣中时木匣发出的清脆声响。杨惜猜测这些人互相都认识,是怕旁人通过声音认出自己来,大家明面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背后做出这等卑劣下流的行径实在令人不耻,为免日后见面尴尬,故而都非常默契地保持沉默,不和别人搭话。等诸位白衣人都止住了动作,老鸨吩咐站在一旁的几位侍从走进席间去计数,称哪位大人的匣中所盛明珠数量最多,蛇妻的头夜便归谁所有。杨惜恍然大悟:这珍珠应该是代表一定数额的金银资币的等价物,谁匣中的珠子数目最多,便出价最高。这地方的组织者考虑得很周到,为了迎合这些大人物想避免在竞拍时别人通过声音认出自己的需要,没有采用常规的喊价拍卖方式,而是直接采用“一匣定音”模式,让他们全凭眼缘出一口价,省去了逐价竞争这个环节。杨惜静静地看着那些侍从自第一排起,走到白衣人们身边一个个清数匣中珠的背影,若有所思。刚算到第一排的末尾时,便有个侍从转过头,捧着手中盛满了珍珠的木匣晃了晃,对老鸨振声喊道,“这位蛇神大人是‘满匣’。”“哟,奴家自主持场子以来,可从没见过‘满匣’,看来这位大人对今日这位娇娘很是满意啊,竟肯为她掷出千金……”老鸨见状,露出一个惊异的笑容,然后,她摇了摇手中的绢扇,走到白衣人的席位间环顾了一周,问道:“可还有哪位大人出‘满匣’?烦请举手示意。”老鸨见席间没有人举手,缓步走回席前宣布,“那便不必再数了,这位蛇妻归方才那位出‘满匣’的大人所有。”然后,老鸨吩咐使女取来一盏“合卺酒”,端着酒走到杨惜身侧,敛了脸上的笑意,语带威胁道:“喝了它。”杨惜将那只金色的酒盏接过,静静凝望着在盏内轻晃的酒液瑰靡血红的颜色。杨惜知道这酒里多半掺了东西,但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他正慢慢抬起酒盏欲饮时,那老鸨见他犹豫太久,直接对自己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两个侍从走上前来,一个用力钳着杨惜的脸逼他张开嘴,另一个则将杨惜手中的酒夺过,直接灌进他嘴里。杨惜被灌酒灌得呛咳了好几声,面上泛起潮红。血红的酒液沿着杨惜白皙修长的脖颈滑进衣襟里,将方才那两个使女给他更换的用身雪白纱裙溅染上了一片惊心刺目的血红,犹如开在雪地上的艳色梅花。然后,他们松开了杨惜。杨惜用手拭抹了一下自己唇边的酒污,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狼藉,心道这也太糟蹋衣服了。他想起来此之前,他被两个使女领去更衣打扮时也是一波三折,她们一人捧着衣裳,一人伸手就要来解他的衣带。好在后来她们二人见他实在坚持要自己换衣服,便默许了,没有与他纠缠下去,不然还险些被她们看出端倪。而方才那个出了“满匣”珠的白衣人,在听见老鸨宣布杨惜的归属后,便缓步走出席间,踱到杨惜身前,朝他伸来了一只手,作势要牵他。杨惜低头望着那只枯瘦见骨的手,皮肤黑红,皱纹密垒如干树皮般,苍老至极,他有些犹豫,没有立即动作。老鸨见杨惜犹豫,立刻上前攥住了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杨惜差点叫出声。然后,她强硬地拽着他的手,带着他和那白衣人十指相扣。老鸨对那白衣人赔了个笑,又附到杨惜耳旁轻语道:“如果不想家人被蛇追去活活绞死的话,你就给我好好伺候这位蛇神大人。”“乖乖听话,蛇神大人出的买身钱,会有一半送还到你家人手上。”听见老鸨这样说,杨惜垂着眼,轻轻点了下头。虽然被白衣人这样一双嶙峋崎岖,宛如秃鹰指爪般,仿佛会透骨入肉的手紧紧钳住的感觉让杨惜头皮发麻,但他还是极力忍住了把那人的手甩开的冲动,慢慢跟着他向外走去。快要走出石室时,杨惜脚步顿了顿,回头望了这间石室一眼。他对气味很敏感,自他走进这间石室起,除了山洞本身的阴潮气息外,总闻得一股似有似无的硝油味。而且,方才他环顾四周,似乎并没有看见蛇窟的核心人物,红药口中的那位“梅老板”啊?杨惜一边沉思着,一边任由身前的白衣人引着他向另一间石室走去,路上,杨惜注意到这洞窟中的所有路径上都有执戈侍从把守。走了一会儿,身前的白衣人停下了,他摸找出腰间的一把金色钥匙,将石门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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