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云衍眼底似有亮光闪烁,很意外地扬起眉头,“你真的明白?”“嗯。”韩玥诚恳地点头。“明白什么?”那语气里竟含了几分期盼。韩玥心里叹一声,明白他此刻很想找人分享心中各种郁愤,可她今天真的没有心情。她从云衍手里接过药,尽可量地语气寻常道:“王爷别想太多,有些事情如果现在放下下,解不开,不如交给时间。”云衍:“…”韩玥:“药我自己上就好,谢谢王爷。我今天真的很累,差事能不能明天再向你汇报?”云衍被她委婉地赶出营帐后,才反应过来,她所言的‘放不下解不开’指的是什么。他气得一笑。他都做到这份上了,只要眼睛不瞎心不盲的人,都能看出他待她不同。她倒好,随时随地都不忘将他与连铖绑在一起。也是人才!世上绝无仅有的人才!云衍一时也不知是该说自己眼光独倒呢?还是鬼迷心窍?怎的偏偏就遇上了这么一个撬都撬不开的榆木脑袋呢?今日发生的事太多,陛下那边还得去安抚。云衍一声轻叹,进了主帅营帐。这时,韩冲从暗处走出,看着云衍的身影,再望向韩玥所在的营帐,眸底有异样生出。主帅营帐,萧池还穿着战袍,使得他看上去清俊中又多了几分英气。云衍道:“挺好看,精神。”萧池眼睛一亮,很快又黯淡下去,眉眼间凝聚着帝王威仪。云衍跪拜,“臣今日行事有欠考虑,请陛下责罚。”萧池语声沉凉:“爱卿倒是说说看,都欠了些什么考虑?”云衍抿了下唇,垂眸:“臣不该将自己置于险地,更不该将陛下置于两难的不堪境地,臣有罪,望陛下降罪。”“两难?”萧池红着眼睛,恨恨地望着他,“言下之意,你认为朕当时想过要选择?”“我不是这个意思…”云衍突然开始理解韩玥了。有时,两人站的点不同,怎么说怎么做都是背道而驰。萧驰看着这一身战袍,语声不由凄凉:“其实有时候朕真的挺羡慕你和大哥,你们可以一起上阵杀敌,活得轰轰烈烈。而朕…”许多时候,活得像个丧家犬一般。云衍喉结滚动,“陛下肩负天下苍生,如今,西北戎人虎视眈眈,宁家之野心昭然若知,襄州频频出案,扬州水灾,济城旱灾,东州流匪猖獗,江湖中暗现多方势力皆对朝廷不利,国势艰难如此,陛下心中郁结臣能理解,但郁结终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为君者,何为而明,何为而暗?臣以为,这才是陛下首要思考的问题。”萧驰愣愣,这话听着熟悉,细想,今日那个叫牛轭的,仿佛也同渠无惑说过类似的话。晋王竟也如此看他?萧驰俊脸涨红,“何为而明,何为而暗,朕倒要听听晋王有何高见。”话既然已经拉开了一条口子,云衍便不再忌讳,直言:“臣以为兼听则明,偏听则暗。”自打萧池来了襄州,一直郁郁寡欢,就连元福都看出他心思太过沉重,如此下去,非出问题不可。这些,云衍又何尝不知。可萧池为何积郁?世人都道他是因宁家祸心包天,内忧外患所至。也的确如此,只是这内忧中,不仅仅是因宁家,还因他这个晋王。襄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云衍一手建立,先王爷封王不久便劳疾过度逝世,是他一点点将这个破败的州城壮大如此。从而,襄州百姓,乃至整个西北军只知晋王,不识孰帝,这再正常不过。然而,一句‘国不可无晋王’还是成了横贯在两个人之间的一根敏感底线。这些云衍不是不知,只是近来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他疲于应付,实在是抽不出心思来。今日,趁着渠无惑的无脑行为,逼了萧池一把,就是希望他能看清事实。他云衍从无帝王之心,坚守襄州,保国护民,抵御外敌,已经够他应接不暇,他哪还有精力去应付盛京那些思想守旧顽固的老臣们?在云衍心中,四人结拜的情义从未变过…当然,宁宣除外。他有没有谋位之心不得而知,但宁家之势不可挡,他有没有心,都难逃宿命。起码,他和连铖的心从未变过,他们主外御敌,萧池在朝中与文臣周旋,加固国本,这才是真正的兄弟同心。可这个屈尊纡贵嘴上喊着他三哥的帝王,不知何时,已对他心生戒心。说不寒心是假的…云衍叹气,语声沉痛:“臣以为,臣是什么样的人,陛下心知肚明,不会偏听偏信。今日臣斗胆,不如把话说开了吧。臣对陛下绝无二心,晋王这名号,乃至这襄州,陛下若想收回随时可收回。臣只盼着陛下能放开胸襟,重拾帝王之势,扭转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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